彼时天光黯淡,暴雨初歇,离凡端坐于桃树之下静候来人,他本就生得眉眼清秀,此刻轻袍缓带,俨然一副贵公子出游的华丽做派,时不时便也吸引行人驻足,各自猜想着是哪家出身不凡的公子贵胄。
离凡这样一等,便足足等了几个时辰。等到他在桃树下昏昏沉沉睡去,这才被那阵叮叮当当的铜钱声从梦中惊醒。
桃树配桃酒,桃酒配美人。银河行看着在树下酣然入睡的离凡星主,感觉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婚礼之日的胭脂艳色。
“怎样?来卜一卦如何?”银河行手中铜钱叮当作响,在细雨纷飞中听来有如环佩声清脆。
“请便。”离凡坐起身来,那散落在他身上的桃花便纷纷落下,无声坠入泥土之中。
只见银河行手中铜钱高高抛起,如此重复六次后,那人微笑着摊开掌心,送到离凡面前。
第二十六卦,天雷无妄。是下下签。
所谓卦象,在离凡星主眼中也不过是无用之人借以鬼怪玄妙为托词来给自己找借口的方式罢了。银河行这一出,分明是在提醒他不可轻举妄动。
“看来我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银河行收了铜钱,为自己缓缓倒了一杯桃花酒:“遇上我的人,运气通常都不太好。”
“如果事情太过顺利,那也就没有什么挑战的价值了。”离凡伸手接过银河行方才喝过的白瓷梅杯,在那羊脂玉般洁白的杯沿上留下了浅浅的粉色。
一壶桃花酒,一株桃树,一个杯子,和两个人。那这两个人岂不是注定要合为一体的?
银河行摇了摇头:“看来三裁公对你还真是不错,知你喜欢我,竟还故意放你来与我私会。劣者今日不自比韩寿,实在委屈了离凡星主这番艳色。”
离凡听他一语道破,索性便不再遮掩,缓缓地靠近了银河行,那修长的手指已隔着银河行的衣袍,肆无忌惮地把他的宝贝握在手心,温柔地把玩了起来。
银河行倒不为他的大胆举动而惊讶,他更感兴趣的是,隐藏在暗处的三裁公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于是他勾起离凡的下巴,轻声问道:“只是拥有劣者的身体便足够了么?”
离凡心跳如鼓,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又是兴奋又是期待,正在这当口,却是凭空生起一道冷风。他知是三裁公来了,只是他从未见过那样的三裁公,光是看了一眼,便觉得遍体生凉。
更为奇妙的是,三裁公缓缓将倒在银河行身上的离凡抱起来时,后者竟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丝毫杀意。
当一个杀人如麻的王者敛去了杀意,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几日不见,你竟能内敛如此,不愧是能屈能伸的昊雄星主。”银河行整了整衣襟抬起头来,眼神有如老僧入定。
三裁公一笑,四周顿时幻象尽起。方才还是春日桃花,顷刻间三人便置身于茫茫星河之间。他走近了一些,眼中欲念更甚:“银河行,我终于抓住你了。”
银河行敛袖而站,像是有些不解三裁公对他的偏执,等到后者的手轻轻挑开他的衣襟,并将手伸入刚才被离凡引发情欲的下身时,银河行又突然有些明白了。
于是他下意识地微笑了一下,凝视着三裁公说道:“劣者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过。”
他的笑容让三裁公瞬间有些如临深渊之感,不可能,这里分明是他的结界,银河行早已被那杯桃花酒锁住功体,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三裁公没有明白,离凡倒是有些明白了。他可没有那么好心去点破三裁公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事情,但是他从来不介意去添油加醋一把。
离凡轻笑一声,朝银河行走去,三两下便将他的衣袍解下,让那健壮的男性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三裁公面前。
银河行偏过头来,似乎对离凡 似有若无的暧昧挑逗感觉很不尽兴,他没有说话,却是张口在离凡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一口。
只这一下,便足以让三裁公发狂,嫉妒的情绪瞬间充斥了他的思想,一想到银河行竟然和匍匐在自己身下呻yin求饶的离凡有过rou体关系,他就觉得身体里的每一丝血ye都开始沸腾,怒吼。
只可惜当他将银河行压在身下,如同猛兽一般啃咬着对方的胸膛时,三裁公还没有分清自己到底是嫉妒银河行还是离凡。
结界随着他的震怒崩然解体,时已近晚,傍晚的阳光已经不再那么通透,洒在两个男人赤裸交缠的身体上有些暧昧。
令天宇众人无法想象的是,他们信任的领导者,此刻正被一个颜若好女的男人压在桃花树下肆意玩弄。更有甚者,还有一名同样全身赤裸的男人低眉顺目地在一旁,偶尔抬头看一眼纠缠的两人时,眼睛中会呈现出诡异的Jing光来。
三裁公就像对待他上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那样,将手粗暴地伸向了银河行的身后。后者微微一笑,依旧是好脾气地握住了三裁公的手:“你想在上面?”
旖旎光景,春意盎然。
微风轻拂,像是在为了桃树下即将到来的情事增添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