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他是大二学生孙小侃(三)
2021年5月17日
「窃听器……窃听器……20元哎」2006年的北京,各个地铁口和景点
叫卖的小商贩彷佛都在流行这个东西,20元一个,暑期后开学返校的孙小侃走
出火车站地铁口,拿起来一只「窃听器」,听着小贩的吆喝声,看着上面零零七
和终结者各种混合印刷在一起的包装,若有所思。
回忆起自己一个月前发现母亲出轨那一天的心理,孙小侃终于认识到,自己
当时性格还是太懦弱了。
发现徐慧颖出轨的那天晚上,孙小侃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两个小时,他不
想回家,最终还是找到了一家宾馆住下,那一晚,在激烈的思想斗争中,他失眠
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在浓浓地困意中沉沉睡去。
那一天晚上,孙小侃躺在小旅馆的床上辗转反则,不断强迫着自己接受现实
:他母亲那时候才36岁,正在女人一生欲望最强烈也最美好的年华,也许父亲
正在渐渐冷落母亲……艰难的工作和生活压力、儿子上大学并远走他乡的事实、
常年枯燥单调的夫妻生活带来的性压抑、无人照顾时需要呵护和爱的现状,这些
都不是靠愤怒、靠拼命、靠责骂和鄙视能解决的。
「但是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吗?!」
躺在床上强迫自己接受现实的过程中,这个呐喊声总是不断在他脑中喊起来
,那是他灵魂中另一个愤怒的声音,这个声音告诫他自己如此懦弱,为什么那个
时候明明已经在爆发的边缘,却也没有勇气推开门冲进去?但是每次他总是自己
强迫自己把那个声音压下去,另一个声音在不断告诉他:难道你进去打那个男人?骂母亲不要脸?下得了手、骂的出口吗?自己母亲就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吗?这种窒息的想法让他真的死机了,情绪的死机,无法做出任何情绪的反应,一
整晚他像一个机器一样,机械地不断强迫自己接受着这一切。
他甚至都忘了自己当时都没有看到过那个男人的脸,不知道在自己母亲身上
不断蹂躏的那个男人是谁。
孙小侃摇了摇头摆脱这种思绪,面前的商贩还在冲他说:「小兄弟,买一个
窃听器吧,我给你便宜,18块你拿走如何?」
其实孙小侃后面也不断观察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再也没有发现过异样。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其实提前一天回来了,他第二天中午退了房,又找了
一家网吧坐到了天快黑,才回家。
母亲和父亲像往常一样准备好饭菜迎接他回来,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但
是他总是想搞清楚那个男人是谁。
他故意几次对母亲说去给颜蕴茹补课,然后好几次提前从颜蕴茹那里离开回
到家,母亲总是一切正常,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就奇怪了?那天晚上绝对不是幻觉。
也许,那个「老韩」
真的是母亲的一次煳涂?孙小侃就在这种痛苦纠结,和与颜蕴茹每天在一起
的开心和幸福,两种情绪的交织中,过完了那个暑假直至开学。
一个学期过去了。
寒假,孙小侃偷偷把18元买的那个窃听器带回家。
窃听器外壳华而不实,孙小侃拆除了外包装,偷偷把窃听芯片用胶布贴在了
父母房间的柜子后面。
然后经常跟母亲打招呼说自己要出门玩一天不回家,其实偷偷潜伏在自己卧
室柜子里面戴上耳机。
结果,每次只听到母亲正常的通电话跟人讨论学校事宜,后面也只听到一次
自己父母做爱的声音。
经不住好奇,孙小侃那一次从头到底听了父母的性爱。
但是那是如此的平平澹澹,母亲甚至都没有呻yin,而是一边在父亲身下被顶
着轻轻晃着的小小声音传来,一边和父亲讨论着一会出门买什么菜。
从头到尾没有让孙小侃产生任何感觉。
那年寒假快结束的时候,孙小侃偷偷拆掉窃听器,扔进了外面小区的垃圾桶。
经过两个长假的观察,他笃信母亲确实只是一次煳涂,母亲和父亲感情没有
出任何问题。
2007年高考,颜蕴茹考上了一所在北京的传媒大学。
两人在北京确定了关系,几乎天天腻在了一起,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2008年,孙小侃保研本校,两人又一起报名参加北京奥运会志愿者。
在奥运闭幕式之后的那个夜晚,在北京的一家宾馆里面,颜蕴茹把自己还有
些青涩的身体一丝不挂地展示在了孙小侃面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