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虽从上了马车后杜若就一直很镇定,但都是她表现出来稳定人心的。她心里其实害怕不已,怕就此与太子和女儿生死两隔。
为了驱散恐惧,杜若只能去想她这一换,换来的可能是太子即位的胜算。又想到她已然为太子诞下一女,留下了他们相爱过的证据,便又生出满腔的凛然大义。
就在杜若想了一通,不再害怕时,马车外传来六公主的侍卫质疑路线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阵刀剑碰撞的铿锵声,还有刀刺入身体又剌出来的闷响,以及混乱的叫喊声和呵斥声。
马车内的一名宫女没忍住掀开窗帘朝外看了一眼,然后爆发出了一阵恐惧的惊叫。
杜若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镇定不害怕。
不久后,马车外的声音渐渐停了,有人登上了马车,掀开车帘朝里看了一眼。
杜若回看来人,目光平淡。
那戕夷人见到马车里的六公主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瞪圆了双眼骂了一句听不懂的戕夷话。他甩开车帘,出去跟另一个人吱哇说了几句,而后又两人一起登上马车掀帘看向杜若。
他们因愤怒而眯起的绿眸真的好似荒原中饿极了的野狼。
一人扬起手中的刀就要冲进来,引起两名宫女凄厉的尖叫。
杜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抬起下巴蔑视那人,只想挑起他的愤怒,让他下手痛快些,免得自己平白受些不堪言的屈辱。
另一人抬手拦住了他,叹了口气说了几句戕夷话。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想要杀人的人收回了刀。而后两人扯出黑布蒙上了杜若和两名宫女的眼睛,用麻绳捆住了她们的手脚,还塞住了她们的嘴,做完这一切后又一起出去了。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
等待自己的不是死亡,而是未知的处境,令杜若失望不已。落在戕夷人手中不知要被带到何处,在她看来那真是比死还可怕。
但杜若还是尽量稳着心神,在心中描绘马车的大致行驶方向,又模仿刻漏滴水的速度,在心中记着马车行驶的时间。
马车行了约摸一个半时辰,终于停下了。
随后进来了三个体型庞大的人,拽着绳子将杜若和宫女们拎了出去,走了几步后将杜若扔在了地上,却把两名宫女带走不知去了哪里。
地上没有草,而是遍布砂石,并且比较细腻。像是被人打扫过的场地,一般这种地面很像落营所在之处。
两个戕夷人对话的声音在杜若身前响起,其中一个声音就是方才阻拦别人动手的那个人所发出。另一个声音低沉沙哑,不知是何人。
正在心里猜想这些戕夷人会怎么处置她时,杜若嘴中塞的破布和蒙眼的眼罩冷不防被摘了下来。
长久处于黑暗中的眼睛甫一见光还有些不适应,眨了几次后,才能看清站在身前的那个人,他一身戕夷王族的打扮,黝黑卷发竖起,两侧头发被刮得一干二净,一道红痕长长横过鼻梁。不知是哪个戕夷的首领。
他对着杜若开口,换成了生疏的汉语:“我要的是六公主,怎么变成了你?”
杜若回道:“我对你没用,所以赶紧杀了我吧。”
那首领嗤笑了两声,走到杜若身前蹲下,捻起杜若的下巴说:“杀你是肯定的,不过你长得如此美丽,直接杀了有点可惜,等本王尝过以后再杀。”
杜若垂下眼眸,看准时机,一口咬紧那自称戕夷王族的手指。
戕夷王族吃疼,扯回手指扇了杜若一巴掌,正欲拎起杜若再打,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子,这女人是生过孩子的,还是交给本王吧。别委屈了你。”
戕夷王子啐了一声,松开杜若重新扔回地上,拍了拍手走了:“那就交给你处置吧。真是晦气。”
听这来人的声音,杜若终于想通为什么戕夷人今日如此大费周章了。原来竟是赵谨穹在背后搞鬼。
赵谨穹走到杜若身边蹲下,摸了摸她被戕夷王子打得红肿的左脸颊,眼底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心疼。
他拎起绑着杜若的绳子,同戕夷人拎人一样的姿势将杜若带到了自己帐中,轻轻扔在了床上。问道:“为何偏偏是你来坏本王好事?”真是让人有气都没处发。
杜若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这种卑鄙小人,永远都成不了大事,今天不是我也会有别人。”
杜若并不知道赵谨穹对她的心意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不过她也并不需要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之人衡死之
☆、救美
听了杜若愤愤的话,赵谨穹非但没有生气,还勾唇笑道:“本王是卑鄙,那你可知道落在卑鄙之人手中会是什么下场?”
见杜若眼中生出了一丝惧意,他算是摸到了这个连死的都不怕的小女子怕的是什么。她怕的是受辱,怕的是令她挺直脊背的忠义被污浊。
赵谨穹看着杜若就算惧怕,仍然还是一副强硬不屈的模样。心里感叹,真是好一朵带刺的花,令他忍不住想要采撷下来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