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需睡眠,见状悄无声息的站起身,朝卫琅低声道:“如此,我们便回去吧。”
“是,公子。”卫琅回答,伸手召来月光鲤,与卫渊一同跨坐其上,朝着人城飞去。
月光鲤薄纱般的鳍在夜空中悠悠飘动,看似优美缓缓,飞行速度却着实不低,乘长风数千里须臾而至,将卫渊和卫琅送到了神庙上空,这才在前庭降落下来。
它降落的时候也安静到接近于无声,甚至没有附近惊动沉睡的神仆神侍。
此时前庭汉白玉砌成的四卫的兽头喷泉,沐浴月光泛着粼粼之色,泉水飞珠溅玉般冲高洒落,持续不断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如同一场永不止歇的雨。
“对了,卫璐卫玑和卫琥都在城中留下了血脉,你怎么没有?”卫渊一边穿过庭院,一边随口问卫琅。
卫璐的后人为神庙宗奉,卫玑的后人为人城城主,卫琥的后人为神护军统领,共同把持了人城重要的三股力量。
只有卫琅活在壁画上,偶尔存在于人们的嘴里,虚无缥缈。
“一千年,都没有遇到合适的人吗?”卫渊踏上台阶。
“不是。”卫琅的修长十指,微微向拳内蜷曲了一下,“遇到了。”
“咦,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卫渊扭过脸,唇畔带出笑意,看了卫琅一眼,“是什么样的人?”
“一千二百一十九年前,山林木屋中,与公子相遇相知。”卫琅忽然向前迈了一大步,绕到卫渊面前,直直望向他的眼睛,“从此心悦君兮,如磐石无转移。”
或者更远的万年之前,衣衫褴褛、遍体伤痕的逃奴少年卧于冰雪间,被握住了僵麻发青的手,抬头望见俊美绝逸仙神的那一瞬间。
卫琅之前从没有对卫渊诉说过爱意,只因他始终觉得亵渎和不配。
尊主在他心目中,合该是高高在上,合该享用世间最好的事物,合该有着最完美无瑕的爱人。
他一头山林中出来的老狼,只要能让他永远留在尊主身旁侍奉,他可以将内心的情感,以及见不得人的欲望永远深藏。
然而自从在愿石前取回觉魂记忆,他才知道,尊主曾经那样炽烈真诚的爱过一个人,甚至不惜违逆天条,为其夺命延寿,最终却身心俱伤。
尊主曾经那样炽烈真诚的,与他相爱过。
是的,与他相爱。
天帝那头败家之犬,配不上尊主的感情。
他这一千年刀山血海中独自行来,若说有什么最为后悔的事,那就是从没有让尊主明白自己的心意。
卫渊震惊的看着卫琅,几乎以为自己听错。
却只见月光之下,卫琅望向自己的眼眸朦胧似水,一片温柔缱绻,薄唇开合:“因而,我不可能有后代。一千年来没有,往后也都不会有。”
“可你并不知道,我能够集香火愿力而复生,不是吗?”卫渊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略带艰涩之意,“如若我在千年之前,是真正的魂消魄散了呢?”
“公子若在,我便一直等着公子。公子若是不在了,我就是公子的未亡人。”卫琅理所当然道,“哪怕千秋万载,此心不变。”
卫渊看着卫琅,仿若第一次认识这个身边人。
卫琅也看着卫渊,一颗心跳得厉害,觉得忐忑难安。
像是一头臣服的狼,朝着主人露出了柔软的肚腹,任凭其生杀予夺。
既期待主人垂怜,又害怕是致命一击。
“还等?一千年不够,要再等上一千年吗?”卫渊忽然失笑,“你是不是傻?”
说完摇摇头,打算绕开卫琅。
却没料到卫琅再度迈一步,拦在了卫渊面前,眸光喜悦而闪亮:“那么公子……我现在能亲亲你吗?”
卫渊看着卫琅,回答道:“可以。”
卫渊和卫琅如今身形相若,但卫琅比卫渊站得高一个台阶,得到肯定回答后,卫琅只觉得心间一片五色缤纷如花绽放,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记了,伸手揽住卫渊的背部,俯身吻上卫渊的嫣红唇瓣。
先是轻轻的试探接触,继而辗转厮磨,但这样怎么够填满心底的情海欲壑。
卫琅用舌头笨拙的分开柔软唇rou,试着探入卫渊的口腔,带着几分贪婪,一颗颗舔舐着卫渊光润洁白的牙齿。
在这方面,他其实是没什么经验的。
万年前和卫渊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虽说多么香艳的事情都做过,但由于他只是有着觉魂的记忆,对他来讲只相当于脑海中放过一场电影,并没有任何实感。
卫渊微微张着嘴,带了几分纵容,任凭卫琅紧紧抱住他,既笨拙又热情的亲吻着。
直至卫琅的牙齿好几次磕到了他的唇rou,又与他的牙齿互相撞击了好几次。
对这般拙劣的吻技实在忍无可忍,卫渊只能选择反客为主。
反手抱住卫琅,舌尖勾上去,缠住了卫琅没有章法、只知舔舐搅动的舌,轻轻的一撩一吸。
卫琅顿时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