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能使用仙神之力,分了一缕神识气机在狗蛋儿身上,便闲庭信步的跟在这孩童后边。
只见狗蛋儿借着前方一个大人的遮掩,轻手轻脚来到一个包子摊前,见包子摊的主人正在那儿跟顾客收钱。
狗蛋儿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两下,也不嫌烫手,在热烘烘的屉笼里迅速抓了一个包子,用前襟兜了,掉头就跑。
看这架势分明是个惯偷。
“又是那个小丧门星,真晦气!”中年摊主手里捏着几个铜钱,一回头看见了,却又追之不及,在那里恨恨跺脚,“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这小孩总在附近一带的摊子上偷东西,摊主有心想追出去抓住这小孩、给个教训,但他眼下正是生意好的时候,为一个包子追出去又不值当。
“算了算了。”旁边有老顾客捧着纸袋装的包子,开口劝道,“反正都知道他,你回头找他舅舅、舅母去,自然会赔你。”
摊主这才消了气,没再继续说什么。
卫渊跟在狗蛋儿身后,见小孩儿兜着偷来的包子七拐八拐,居然又来到了之前的那条小巷,走到那条黄狗跟前。
然后闷声不响,将白胖宣软、还热乎着的包子放在黄狗面前。
黄狗探出头,用shi润的黑鼻子嗅了嗅包子,闻到rou馅儿的香气,张嘴就吃。
狗蛋儿站在旁边咽了口口水,看着黄狗三两下把包子吃完,这才走上前,试探着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黄狗背上的毛。
黄狗刚吃了他的东西,并没有反抗,因为他摸的挺舒服,还还朝他友好的摇了摇尾巴。
小孩儿瘦瘦的脸蛋上,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个笑容,他行动麻利滑溜,却似乎并不擅长说话,言语中有些结巴:“喜、喜欢rou包子吗?明、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带、带东西给你吃。”
黄狗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似是应承了他。
眼瞅着西方的日头逐渐沉没,天快要黑了,远处传来黄狗主人的叫唤声——
“大黄、大黄……回家喽……”
黄狗耳朵一竖,从地上打个滚儿站起来,欢快的叫一声,撒开腿朝主人叫唤的方向跑去。
狗蛋儿看着它的背影在视野中消失不见,这才依依不舍离开。
卫渊跟着小孩儿踢踢踏踏的脚步,走过几条石板路,来到一幢挺气派的院落跟前。
这院子看着是古代的普通四合院,但仔细观察就明白,外墙是青砖合着水泥砌成,窗户用透明玻璃开扇,门口照明用的也不是灯笼,而是电灯泡。
狗蛋儿来到这院落跟前就不走了,藏身在拐角处。
卖包子的摊主推着三轮车,正站在院门口跟一个中年妇人说话,板着脸朝她伸出一只手。
中年妇人脸上赔着笑,点头哈腰道:“我家狗蛋儿给你添麻烦了,对不住,真是对不住。”
然后数出三文铜钱来,放进摊主的手掌里。
“我说你家这孩子,真的是要好好管教管教了!”摊主收了钱,粗声粗气道,“书读不进去也就罢了,还不肯学好,净在外头到处偷东西!”
“上回王串儿不知怎么得罪了他,他转头就祸害了人家一窝鸡崽儿!这样下去还得了?!”
“唉,他亲爹亲娘去的早,我一个舅母,哪里能管得他?”中年妇人叹口气,“半大的小子,说起来就与我顶嘴,说又不是他亲生的母亲,若再妨碍着他,等他长大了要杀我,杀他舅舅哥哥姐姐呢!自顾自的跑出去,一天到晚见不到个人影,不能捆不能关不能打的,怎么能管的着?”
“这小丧门星!”摊主听了也觉得气愤,骂了一句。
“总之我管他吃管他喝,他在外闯了祸事便替他赔钱赔礼,想来等他长大懂事,总会明白我这做舅母的一番苦心。”舅母话说的通情达理,又满含委屈的意思。
卫渊在旁边,只见狗蛋儿听了门前这番对话,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拳紧紧攥在一处,整个眼眶都红了。
摊主又跟中年妇人说了一会儿话,这才推着三轮车离开。
中年妇人见摊主走了,也走进院里,把院门给带上。
狗蛋儿这时才从拐角的Yin影里出来,在大门前站了一会儿,却并没有上前敲门,而是绕到东边的院墙处,蹲下来在地面上摸摸擦擦,抽出一块木板,露出个墙洞。
这墙洞并不大,钻个大点的狗恐怕都够呛。好在狗蛋儿身形瘦小,肩膀一缩就钻了进去,又轻手轻脚将木板盖回原处,撒上一层浮土。
卫渊身轻似云,从墙头上飘进院落,只见厨房里舅母正在问灶前的儿媳妇:“橱里灶头上可还剩有吃食?那贱种可是连生菜生rou都能放进嘴里嚼的,饿死鬼投胎。”
“母亲放心,都藏好了。包管他回来,找不着半粒米。”儿媳妇笑着回答。
“秋菊,这几年也是辛苦你了。”舅母叹口气道,“等那贱种死了就好,咱们家到时候也能多拿些银钱出来用,到时候把这房子再扩扩,给你买个小丫头使唤,让你也尝尝做少n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