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学校的医务室里很冷清。
医生让祁烽把上衣脱了,查看他的伤口:“没事儿,我先给你消毒,然后你回去自己擦五天药就行,早晚都擦一遍,不能碰水,不然会发炎。”
叶一琛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祁烽赤裸的上身,心里感叹着,单看他穿着T恤时就知他的体型健硕,这衣服一脱,身形和肌rou比想象中还要漂亮。
正发着呆,忽然听见祁烽说:“不用了,我自己擦。”
“你这背后……”医生看了眼叶一琛,改了口,“行吧,擦完自己去拿药缴费。”
医生乐得轻松,走了。
叶一琛低头与坐在凳子上的祁烽对视:“……”
祁烽眨了眨眼:“学长。”
祁烽的眼型也随了他的兽态,标准的狗狗眼,单眼皮,眼尾下垂,不露凶态时看着人可怜兮兮的,自带无辜滤镜。
叶一琛沉默着挪开视线,看着天花板。
“学长……”祁烽更低地喊了一声,伴随着犬类撒娇示弱时的哼唧呜咽声。
看来自己不动手是不行了。
叶一琛败下阵来,妥协了,没好气地拿走他一直举着的药水:“坐好!”
祁烽得了甜头,终于忍不住露出狗尾巴摇成旋螺桨:“学长真好。”
叶一琛用镊子夹着棉球沾了药水,带着怒气故意用点力,摁在他后背上的挠伤揉开。祁烽一声没吭,身后过于兴奋的尾巴摇晃时,拍打在叶一琛的大腿和腰上。
“你能不能安分点?”叶一琛把棉球甩在垃圾桶里,取新的。
“我也控制不住啊。”祁烽正襟危坐在凳子上,两只手也乖乖撑在大腿上,被叶一琛用力擦拭伤口时,也一动不动,唯独就是尾巴疯了似的,转起来带风,打在人身上时都有点疼。
叶一琛被这尾巴“sao扰”得忍无可忍,一把抓住尾巴尖,单手给他上药:“好了。”
“还有前面的。”祁烽转身,指着自己胸前的挠痕说,“这里也要上。”
叶一琛把药水塞他手里:“这里你自己上。”
祁烽看着药水,沉默一会儿,说:“那算了。”
叶一琛看他还真把药水放回桌上,气呼呼地又拿回来:“就没见过比你还难伺候的。”
叶一琛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今天,穿梭在这几个世界以来,向来都是一群臭男人赶着伺候他,这回倒是反过来了,要不是人设逼迫,他早就甩脸子不干了。
爱谁谁!
叶一琛在心里骂骂咧咧,上完之后,又多看一眼祁烽那练得令人赏心悦目的腹肌,再抬头,对上了祁烽满含笑意的眼。
“看什么看?”叶一琛扭过脸,把药水瓶盖好。
“学长好看,眼睫毛长得好长。”祁烽说。
叶一琛哼了一声,用余光瞥他。
他对祁烽一直都没有过好脸色,祁烽却一点不会被打击到,仍然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祁烽表现出的无限的包容,他也才敢这么对他发脾气。
原本他也不是这样的。
可人类的劣根性如此,被纵容过度了谁都会恃宠而骄。
……
刚上完药,祁烽就光着上身走出诊室,去药房找护士拿药。叶一琛在一边看到护士见到他眼都直了,而祁烽都不知道羞耻的,就任由人家看。
都没点自觉,难怪能做出那么多变态的事。
叶一琛腹诽着,翻了个白眼:“我走了。”
“学长,学长。”祁烽看他要走就立马急了,催着护士拿了药,付完钱,一边穿上衣服,一边在叶一琛后面追着喊他,“学长——”
看个病的功夫,时间不早了,学校里来来往往都是师生。叶一琛听见他那么大声地喊,都觉得丢人,不得不停下脚步:“你还有事吗?我要去买早餐了,然后还要上课。”
“我去给学长买!”
不等叶一琛说话,祁烽就拉着他去食堂,买下一堆早餐,还要和他一起去上课,坐在他边上旁听,像块甩不掉牛皮糖。
叶一琛一边叹着气,一边吃早餐。祁烽买得太多,品类丰富,叶一琛根本吃不完,就每样都尝了两口,没想到自己吃剩下的都被祁烽拿去,用几分钟扫荡进肚子里。
好像真觉得自己是条狗,吃主人吃过的剩下的食物也理所当然。
课堂上,有些同学在窃窃私语,好奇着这个看似与他们班的高岭之花十分亲密的帅哥是什么来路。
别人的议论和目光,叶一琛没有发觉,因为他实在太疲惫了。
昨晚上被周奕和他们一群狐朋狗友们折腾,才在酒吧折叠床上睡几个小时,一身还酸痛不已。对他来说老师的讲课声与催眠无异,没几分钟就让他昏昏欲睡,没忍住趴着睡着了。
这一觉他一睡就睡到下课后,睁开眼对上祁烽端详他睡颜的狗狗眼,惊得直起身。他扭头一看,才发现教室里的人走得一干二净,也就剩祁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