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回京之后,一时被府中大事小事缠得脱不开身,只在朝上远远地看过凤斓一眼,隔着帝冕上一十二串珠旒勉强分辨出小皇帝苍白着一张脸,漫不经心地倚在龙椅上不知道在看谁。他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一腔对陛下的忠心热血,要好好与凤斓倾诉。
让凤斓发愁的从来不是前朝争斗,他的肱股之臣们赤胆忠心勤勤恳恳地为他料理各项事务,只是后宫却总不争气地着起火来,在他又一次嚼桂花圆子咬到舌头时,贺若景宫中的小丫头被迫着来再请,只说娘娘生病了,梦里都哭着在喊陛下。凤斓“嘶”又把那伤口加深了点,他实在不相信那个野得能上天的家伙能哭着喊自己名字,甚至有些头皮发麻,但又实在忍不住去想,索性干脆移驾。
卧在床上的美人眼睫轻闭,金发凌乱,呼吸急促,喘声连连,屋内暗香浮动,烛火明明暗暗,晕出一道道浮沉的光影,模糊的一片景中只有那美人的金发漾出夺目的光,仿佛因他美得明艳所以四周的景自觉敛了气息。
凤斓悠悠地在床前站定,微微俯下身子,探出手指。他仿佛在抚摸一匹上好的锦缎,在湖面划出水波般轻柔地靠近贺若景的脸,他的睫毛长而卷,凤斓也就格外感兴趣,指尖猫戏蝴蝶般轻轻拂动过贺若景的眼睑。
半晌,凤斓轻声道,“鞋子忘记脱了。”
“......”
倏然睁开的澄蓝眼眸中俱是恼怒与尴尬,贺若景坐起来,恨恨踢了右脚上没来得及脱的花鞋,却不开口。
“我以为......你要演一出呢。”凤斓笑了笑,“不是说你哭着,唤我来着?”
“谁说的?谁说的?”贺若景状似生气地骂骂咧咧,却又扯住凤斓点点头就要甩开的袖子,“好了,是......是我说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还在被禁足?”凤斓一向只听说宫中后妃畏皇后如虎,贺若景这样天地不怕的赖皮样子却让他觉得新鲜,“待皇后省亲回来,看她如何整治你。”
“可是我真的身体不适。”贺若景揉着脑袋倚回去,微卷的金色长发倾泻在锦被上,与金色的丝线融在一起。凤斓既然决定要来,自然想多逗他一下,只关切点头道:“那么,是哪里不爽利?”
“我吃不下饭.....”贺若景又捂住心口,凤斓握住他的手,眼光脉脉,“所以?”
“所以......”贺若景神情一变,狡黠笑起来,“陛下就,陪我喝酒吧!”
凤斓默默想着,与贺若景相比,当年自己诱惑父皇时的手段都显得高明了不少呢。
凤斓到底心软,在一众宫人都颤颤巍巍以为自己要跟着这个不靠谱的主子挨罚时略点点头,嘱咐人下去准备。哪想到贺若景花样多,内里却是个憨傻的,他说要凤斓陪他喝酒,就真的只让凤斓作陪,自个儿恨不得抱着酒坛子牛饮。凤斓酒量不好,啜饮几口便觉得脑袋昏昏,南蛮民风淳朴,贺若景也算半个酒缸里浸出来的,后宫中多甜酒,果香浓而酒意浅,然他贪杯,就算再无酒劲的酒,他可着劲蛮灌也难免有些上头。贺若景清醒时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借着醉意更是放肆起来。凤斓见他略有醉意,蹙着眉欲唤来宫女将贺若景扶去歇息,哪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这宫殿里他说话比不上贺若景恶狠狠训斥管用,贺若景对宫人像虎,面对凤斓却温声软语,端的像猫,“我要你扶我。”
凤斓被压在床上轻薄时,忽地觉得自己这个皇帝,着实是没有威严了些。
贺若景唇上覆了一层口脂,低下头索吻时悉数蹭在凤斓的嘴唇上,凤斓吃了满口的馥郁香甜,贺若景又迫不及待地想把舌头也探进来,被推开时满脸的无辜,“陛下不喜欢我?”他没想过得到凤斓的回答,况且以他现在并不清醒的状态,无论凤斓怎样回答他都只会认为凤斓是同意罢了。贺若景往凤斓的怀里埋,边动作边在凤斓的耳边腮上亲吻,凤斓在他背上掴了一掌,贺若景嘤咛一声,却没有停下动作,更加放肆地亲吻起凤斓的嘴唇,他的唇瓣甜又软,让贺若景逐蜜般深深吸吮,凤斓好容易寻着贺若景胡乱吻他额发的空子张口说话,却被贺若景气气地训斥,“住口住口。”他彻底软下身体,骑在凤斓身上,上半身低低地垂下去与凤斓紧贴,凤斓本就酡红的脸颊被贺若景带着果香的软热酒气一熏,红得发艳。贺若景启唇问他时柔软的唇瓣蹭过凤斓的唇角,声音却委屈,“陛下不喜欢我?因为我顶撞你是不?”
“你还知道顶撞了我?”凤斓觉得好笑,“你知道才怪。”像是印证他所说的,贺若景调了个个儿,转而埋去凤斓的下半身,他没怎么学会中原服饰的穿法,胡乱扒了扒,将凤斓外裤扯作一团,凤斓曲起腿想踹他,却被钳住双腿固定住,恰好方便贺若景埋头去吸凤斓的性器。
凤斓惊呼一声,引来门外宫人询问,贺若景不耐烦地吼了过去,“陛下安好得很,我伺候陛下伺候得很好。”他不掩低自己的声音,还固执地向捂住两颊的凤斓发问,“陛下,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得不到回答,贺若景觉得没劲,于是专心地吸吮起凤斓的性器,他伸出舌尖,循着柱身猫儿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