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柳直接将拜帖撂在一旁。
如果霍澄的目的是求和,他可以考虑见见,谈天说地还是免了。
他并不觉得自己和霍澄有话可聊。
盛京城楼上士兵整肃,看起来并没有要出击的意思。
顾映柳并不意外。如果容昔和霍澄出城门迎战,他就真的要怀疑他们是否联合了别的军队在背后包抄他们。
盛京城的地势易守难攻,一代又一代的护城河挖下来,宽度有百尺之巨。城里面粮食满仓,不出城门也能养活城内人口三年。
容昔和霍澄窝在盛京城内,拖到他们士气衰微,时不时出来sao扰,再瞧准时机一一游说攻破方为上策。
容昔和霍澄除去占据盛京,没有别的优势。
他可以在盛京城外安营扎寨处理各县府的事务,顺带Cao练士兵,真要论起脱字诀,里面那两位耗不过他。
可兵力都已经集结完毕,战争还是要打的。
顾映柳身披战甲,在城楼下和霍澄对峙,“霍澄,垂死挣扎并无益处,束手就擒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阳光热辣,风吹旗帜猎猎作响。
霍澄一袭红袍,乌发高束,站在城墙上,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就在顾映柳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青年的声音从城楼上飘下来。
“顾映柳,为何不接我的拜帖?”
顾映柳莞尔,“霍将军,您这样说好似我们还有昔日情分一般。”
他和霍澄确实有一段能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情谊,霍顾两家比邻而居。
待霍家搬到东城后,他和霍澄便断了昔日情谊,能听见霍澄名字的时候,大多都是他散布爱慕自己消息的时候。
时过境迁,他原以为能和霍澄成为盟友。
可惜,如今提早走到兵刃相见的一天。
“顾映柳,你不想知道前世的事吗?”霍澄说道。
顾映柳神色一凛,眼睛微眯。
霍澄重生,容絮借魂,还有什么是他难以想象的?
“抱歉,霍将军,你可能对我有些误解。”顾映柳跨坐在高头骏马上,军队整肃无声,“我对前世的事情半点兴趣都没有。”
“那容絮的前世呢?有兴趣吗?”
顾映柳对叫阵一事实在厌烦,霍澄非得和他拉动扯西。
“他上辈子欺辱你,凌辱你,欲杀你,”霍澄嚷道,“你今世居然认仇为夫,还为他鞍前马后!”
底下的士兵听到这里,都当霍澄得了失心疯。
顾映柳嘲讽一笑,“霍将军,你不用拿话来激我,事实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的小絮儿,半点遮掩都不懂。
他就不信,霍澄瞧不出来容絮换了芯子。
“那我若是说顾大人的滋味真不错,销魂蚀骨,叫人难以忘怀呢?”霍澄的衣袍被风吹得扬起。
他的目光望向怀家军后的马车,容絮应该就靠在马车里,看着他和顾映柳对峙。
容昔以容絮为筹码诱他合作,没想到最后竟然想拿燕童那个不入流的赝品打发他。
顾映柳:“霍将军还是少做些梦吧,臣日日夜夜与陛下同进同出,安能与你有什么滋味。”
“当然不是这辈子的事情。”霍澄皱眉。
容昔发疯,他也只能跟着容昔一起发疯。
顾映柳:“呵,看来霍将军还没睡醒。”
霍澄:“我想见陛下。”
顾映柳:“霍将军这样说话,会让本将怀疑您是想拖延时间。”
他望着城楼上的霍澄,当小絮儿是什么,他想杀就杀,想见就见。
半刻钟后,容昔抵着霍太后上了城楼,“顾大人,让我的好侄儿出来叙话。”
容昔哪里知道霍澄竟然是这样的草包,满脑子情情爱爱。
他和霍澄在南阳老安王过世消息传来后就获得了上一世的回忆。
可惜时机实在太晚。
容昔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如果早几个月,他当时就该杀了顾映柳做花肥,永远在王府陪着自己。
“有什么话,你同我说也一样。”顾映柳说道。
“顾大人是想挟天子而令诸侯吗?”容昔把霍太后往前推了推。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反将一军,父亲去世,他丁忧是不孝,留在京都是造反。
反正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不如直接提前,免得再失先机。
阳光灿烈,风吹旗动。
顾映柳身披白袍战甲,好似战神临世,完全没有绣花枕头的姿态。
容昔脑海中浮现前世被顾映柳虐杀的场景,是他被顾映柳这张脸给骗了。
他看似温顺,给予给求,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心罢了。
如今他有了心,却是为了容絮。
上辈子他用身体作为利器,惹得他和霍澄互相猜忌,又以为是顾易初从中作梗。
没想到啊没想到,实际上让他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