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华心情不佳，疲惫与性欲一同在他的肩头蒸腾。元驹远远望着他在喷头下冲刷自己身上的脏污，黑色墨线荡漾在张卫华的脊背上——他的背上有二十出头还没做工段长时，没日没夜下矿牵拉皮带的褐色陈年伤痕，瘢翳交叠，像是西方天庭故事里被斩去三对六扇翅膀的路西法。他脚下灰黑色的水污也随着冲刷不断扩散出不规则的涟漪，渐渐的，那些涟漪变得清洁，变得透明。浴室的地面总是被郭大爷打扫的干干净净，能映出人影。
映出他光脚站立的双腿，肌rou纠结盘绕，和之间那从茂盛Yin毛之中顶出的如同跃起的棕褐色骏马一般的生殖器。
是害怕，或是渴望罢，元驹感到一股从肋骨交汇底部的深处蔓延出来的战栗。他战战兢兢脱下工装和棉裤，线衫，线裤，把这一件件的衣物都在铁柜里折叠整齐，抓着洗澡毛巾走进浴室。
“磨蹭什么，快点过来冲干净。”张卫华把他一把拽到了喷头下，巨大的水压几乎要把元驹的头发冲掉落，他在水下睁不开眼睛，只好将脑袋懵懂地靠在张卫华的胸膛之上。他起初想要推开他，但不知想到什么，终究还是允许他倚靠。元驹身上不脏，只是脸上有张卫华作恶留下的一些矿渣，水流哗哗的，很快就冲刷得十分干净。
他紧闭着眼睛，张卫华已经忍不住了，埋下头混着水流啃食他脖子和肩膀上的皮肤。虽然下矿浴室的水温很高，但他粗糙起皮的嘴唇几乎沸腾滚烫，熨伤着元驹的身体表面。他双手不分轻重地掰着元驹的屁股，往自己的胯下按，Yinjing交磨。他抓元驹的手极用力，十个指头都要嵌进他的肌rou里似的用力。
元驹感到自己的肛门，会Yin都被扯得生痛，他无法回避自己对疼痛的渴望——从前也并不是这样，他还记得刚刚和张卫华发生关系时，他更青睐和沉溺于温和的动作。他要张卫华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抽插爱抚，非常有力而细致地舔，一面缓慢地弄他。因为他的会Yin绷得很紧，抽插得太快会让他有撕裂的痛感。张卫华其实受不了这么慢的节奏，但因为，所以竭尽所能迁就他，而会憋到浑身都痉挛起来，咬着牙关在他嘴里发出风箱一般的呼喊。
“但其实我根本不了解自己。”
元驹面对着张卫华把他充血到握不住的东西喂进自己的xue里的时候，忽然说。
张卫华半个身体都泡在近五十五度的浴池水中，他双臂张开挂在池边，面上被高温的水汽蒸得发红，汗水从他头皮的毛孔中流出，顺着斜坡似的额头向下流淌。即使如此，他也依然感觉到元驹体内的温度，他懒得低头去看，也知道那劳保大头皮鞋般光滑鼓胀的Yinjing头部正在进入那片熟悉的褶皱腹地。
他听到元驹咕哝了一句，没听得太清楚——他总是喜欢说疯话，少听一句两句，并不会有什么大碍。
“哈……”插到根部的时候，张卫华发出一声喟叹，赞美胯上男人包容着他的躯体内核。可他动得不够味儿，垮塌的腰才摇晃了数十下便更加柔软地挂下来，额头顶在他的额头上。张卫华撇开头，避开他们即将碰撞在一起的嘴唇，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他唇边那熟悉的牙膏味儿，不是厂里发的统一的薄荷牙膏，是他自己买得另一种令人晕眩的怪味。偶尔他给自己口交的时间长了，那种味道甚至会残存在他的Yin毛和包皮上，他用手撸一把自己的下体，再聚拢到鼻翼两侧包住鼻尖深呼吸，瞬间被包裹。
好像他的鼻尖埋进了他的口腔里一般。
“动快点，”张卫华按住他的肩膀往下施压，他感到包裹着嗦他Yinjing的粘膜抽搐了三四下，gui头冠底部那一圈被箍得发麻，几乎要射Jing，“屁眼都松了，你。”贴着他面颊勉强起伏的元驹僵直了身体，仍是低头沉默地上下伏动，他的躯干被水面腰斩，抬起身的时候，屁股上球会浮出水面，带着被抓红的五指印。
只是他更用力地收缩肛门，张开嘴艰难地问：“现在呢，紧了吗？有感觉吗？”
他的声音埋在张卫华的脖子根儿，肩膀深处，听不清楚他的声音令张卫华烦躁，他拎着他后脑勺那片略长的头发，把他的脸抬起来，来回端详他的面颊、眼睛，鼻梁和嘴唇。
元驹被他那双比高纯度的煤矿还要乌黑的眼睛盯得怕，发毛，他忍着被揪得头皮都要被撕裂下来的疼痛，抱住他的腰腹卖力吞吐，每每坐下去都要把那一圈肌rou收得更紧，不停地问：
“够吗，紧吗？”
“我还紧吗？”
“紧吗，我是不是松了？”
他问到最后，声音神经质地拔高，在空荡的浴池里显得极尖利，虽然没有旁人，张卫华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嘴巴，翻身将他按进火烫的浴池里。他在热水中发狠地Cao元驹，整个人没入水下后不由自主地挣扎令他的后xue收缩得无比紧实、甘美，张卫华佝着腰，绷紧屁股的肌rou往他的深处捅刺。他抓着元驹头发的手，快感让手心酥麻握不住任何东西，他在射Jing的刹那松开手，元驹猛地夹紧他的Yinjing昂跃出水面，发出嘶哑的：
“啊——！”
穿衣服时，元驹的脑袋依然因为缺氧而发胀，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