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垚不仅是个酒鬼,还喜欢去赌钱。身上的钱输光了就会来周府闹事,像今天这种情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
“原来是个酒鬼加赌鬼啊, 摊上这么个爹, 周弈怀也够倒霉的。”
……
安伯拿了三张银票出来, 周垚看到安伯马上扑了上去抢走了对方手中的银票。
待看清银票数额后,周垚气急败坏道:“这么点钱, 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要钱的, 我要看我女儿,你们没资格拦着我, 快让开!”
周垚把银票揣进衣袖里, 像个无赖似的嚷嚷道:“你们都看见了,周弈怀不给我进去,我可是他亲爹!哪有这样对亲爹的, 我连我女儿的面都见不到,还有没有天理了!”
周垚这么一喊,越来越多不明就里的百姓都围过来了。
安伯叹息一声,又拿出两张银票:“周老爷,请你不要再闹了,拿着银票快走吧,不然待会大人回来看到,他会不会动手,我就不敢保证了。”
一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周垚就怂了,周弈怀狠起来是真的会六亲不认,周垚深刻记得他的小妾是如何被周弈怀挑断手筋,亲手送进青楼的。
“你以为我怕他吗,我是他老子!我一日见不到我女儿,下次我还会来的,你们等着!”撂下这句话,周垚骂骂咧咧地走了。
安伯深深叹了一口气。
看热闹的百姓见周垚走了,也陆续散了。
容溶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即使周弈怀不缺钱,遇到周垚这样的无底洞,再多的银子都不够挥霍的。可父子关系不是想断就能断的,在大胤朝,要是真断了父子关系,一定会被人戳脊梁骨骂不孝的,这一辈子都别想摆脱“不孝子”的骂名了。
“何姑娘,你见到二小姐了吗?”夙心看到容溶,焦急的问道。
“没有,我刚从外面回来,芷嫣不见了吗?”
“刚才她还在院子跟谢小少爷玩的,现在我到处找不到她,就一会儿的功夫,她能去哪儿呢?”
容溶道:“别急,她一定在府里的,我帮你找找。”
周府并不大,周芷嫣又还是靠拐杖走路的,应该走不远才是。
容溶把风荷院周围都找了一圈,最后在柴房找到了周芷嫣。
周芷嫣躲在柴堆后面小声啜泣,看到容溶,她马上用手擦干眼泪,可眼睛还是红红的,十分让人心疼。
“芷嫣,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谁欺负你了?”容溶蹲下来摸了摸周芷嫣的头。
周芷嫣泫然欲泣,一脸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她摇摇头。
容溶猜到了什么,问:“你看到你爹了?”周垚闹得那么凶,周芷嫣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容溶猜得没错,周芷嫣当时在院子里练习走路,然后就听到前院闹哄哄地,出于小孩子的好奇心,她悄悄地前往大门一探究竟。只是没等她走到,她就听到了周弈怀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
周芷嫣这才明白,门口那个闹事的人,就是她爹。她从出生到现在,其实没见过自己的爹长什么样,脑子里也没有爹的概念,都说长兄如父,周芷嫣早就把周弈怀当做自己最坚实地依靠了。
只是她有周弈怀可以依靠,周弈怀呢,周弈怀无人可依。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口口声声说是他们的爹,但他那丑恶的嘴脸根本不配当他们的爹。
周芷嫣只要一想到他们跟那个男人有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就失望得想哭。为什么他们会有一个那样的爹呢?
“何姐姐,你不要告诉我大哥好不好,我不想他担心我。”
“嗯,我不会告诉他的。我们快出去吧,夙心在找你呢。”容溶用手帕擦干净周芷嫣脸上的泪痕,把她带回了风荷院。
周芷嫣被找到后,夙心松了一口气。只是夙心好歹也是一直照顾在周芷嫣身边的,她总感觉周芷嫣有心事。
“何姑娘,二小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夙心问。
周芷嫣正在跟谢灵拌嘴,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又吵起来了,没注意到夙心和容溶这边的情况。
“她总会知道的,不过她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懂事,你也不用太担心。”容溶说。
夙心一直以来都把周芷嫣当成小孩,周弈怀也把周芷嫣保护得很好。只是他们似乎都错了,一味瞒着周芷嫣,对她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
安伯愁容满面:“大人,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每次他来,没有几百两银子,他根本不会走。你要不想想办法吧。”周垚最近来得越来越频繁,也开始变本加厉起来,一味纵容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安伯不希望他们父子闹得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剩。
“我再看看吧,下次他若再来闹事,把他拉远点,别叫芷嫣看到这些腌臜。”周弈怀面无表情道。不过是一点银子,只要周垚不要太过分,他可以不跟周垚计较。
安伯叹息着出去了。
“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