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盒子贵重的首饰,这是谢允安要求的。多亏了容溶,才让谢灵在那些官员们大放异彩,这事就算放到以后也算是一桩美谈。
容溶推脱不掉,只好让夙心帮忙收着。
其他女眷都已经陆续回去了,秦氏亲自送容溶出门,就看到周弈怀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容溶。
“周大人可真体贴,竟然在等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秦氏极擅察言观色,她总觉得周弈怀对容溶很不一般,对比谢霜霜就知道了,有些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容溶没说什么,跟着周弈怀上了马车。
闻到周弈怀身上的酒气,她问:“你喝酒了?”
“小酌了几杯,无妨。”周弈怀揉揉太阳xue,显然不像是只喝了几杯的样子。
在今晚这种场合,怎么可能滴酒不沾,谢允安今儿高兴,拉着所有人喝酒,有些直接被灌得倒在饭桌上,他都算喝得少了。
容溶想起周弈怀的酒量,果然,周弈怀已经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睛。
马车里很安静,容溶盯着周弈怀的脸看了一会儿,试探性问道:“弈怀,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成亲?”
周弈怀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不想成亲,你呢?”他确实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至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
看来周弈怀还挺清醒的,容溶想了想:“我还没遇到喜欢的人。”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周弈怀问。
“我喜欢只对我一个人好的人。就我们两人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有什么事他都会让着我,就算吵架,也能很快和好。”
周弈怀有些动容,这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因为那个小妾,把一个好好的家拆散。要是他当初没中状元,没有入朝为官,他们一家人或许仍在乡下过着平淡的日子,就像容溶描绘的那样宁静而美好。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纵使他现在有权势也有钱了,有的东西也回不来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周弈怀只感觉那几杯酒的后劲逐渐上来了,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马车一个颠簸,周弈怀没坐稳,歪倒在容溶身上。
容溶把周弈怀推过去靠着马车车厢,马车再次颠簸,周弈怀的头狠狠撞了一下车厢,发出清脆的响声。
……
每次喝酒的后果就是头疼,只是这次他的额头似乎特别疼。
周弈怀穿衣洗漱后准备去上朝,安伯欲言又止。
“大人,您额头还肿着呢,要不要紧?”
“无妨,这是怎么弄的?”周弈怀不太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了。
“您喝醉了靠着车厢睡着,马车颠簸了几下,你就撞到了额头。是何姑娘说的。”安伯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撞出一个包呢。
“我知道了,小事罢了。”周弈怀不以为意的去上朝了。
午门前,等待上朝的官员们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周弈怀听到了容溶的名字。
他上前跟诸位同僚打了一个招呼,得到众人热情回应。
有人发现了他脑门肿起的大包,惊呼:“周大人,你的额头怎么受伤了?”
好些官员围了过来表示了关心,谢允安表示自己马车上带了消肿止痛的药酒,要拿来给周弈怀擦擦,被周弈怀婉言谢绝了。
“小事而已,多谢诸位关心。不过方才我听到了何姑娘的名字,不知诸位在议论什么?”
李侍郎道:“他们都想知道这位何姑娘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编撰出那本算数册子。就连云太傅看了都要道一声妙哉。”
周弈怀淡笑道:“那本册子确实是何姑娘编撰的,不过她只是一名小儿大夫。”
“妙啊,听闻她还编撰了许多有意思的算数题给谢小少爷做,我倒是想见见何姑娘,一睹其风采。”王主事已经深深被那本习题册子所折服。
谢允安道:“何姑娘医者仁心,经常会在街上摆摊义诊,王主事若想瞻仰何姑娘的风采,不妨去街上碰碰运气。”
*
容溶给周芷嫣做完记录,出了题让谢灵做之后,就开始整理昨日跟她订购玉女茶的订单,光是定金她就收了三百两银子。
这些官家夫人小姐的购买力真是可怕,有的光是一人就买了半年的量。有的大概是帮好友捎带的,购买量也是非常可观。虽然实际购买者不过几十人,但容溶把玉女茶从空间里拿出来,按照订单一个个分好时,她才发现装玉女茶的盒子都堆了几大摞。
空间里的库存都没剩下多少了。她相信这批玉女茶到了那些人的手中,不用多久,全京城都会兴起喝玉女茶的chao流。光靠她带来的这些,根本不够卖的。
她升起了一个在京城开美容铺子的想法,不过在京城开铺子也不是说开就开,还得好好合计一下。眼下还是先把手里这批订单派送完吧。
容溶找来夙心,让夙心安排丫鬟去各个府上派送玉女茶并把剩下没支付的银子收回来。夙心看到那么多盒子,也是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