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莫林幼时最大的Yin影,一半来源于那个偷看他洗澡的老男人,另一半便是在那村里邱寡妇家的儿子身上。
那夜他狼狈地用毛巾捂住下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捣衣棒用力扔向窗户口的那张脸。好不容易赶走那人,蜷在床上睁着眼连睡也不敢睡。直到撑到天亮,他起床准备去忙活,推开门就见门外站满了孩子。
孩子们的家长或在田间,或在屋里也同样探着脑袋看他。
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了上来,他扶着门框,哑着嗓子问:“怎……怎么了?”
村里最胆大的孩子莫过于邱百同,毕竟不同于其他每日被爹娘管教的孩子,年幼的邱百同毫无忌惮。
他蹲下身,捡起一块石子,向门口的莫林扔了过去。
“怪物!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多了女人的东西!”
“就是就是!我娘说这种人都是上辈子做尽了坏事儿才变成怪物的。”
“我娘也是这么说的!”
村里的小孩被邱百同这么一开头,纷纷拿起石头往莫林扔去。
莫林连忙退回院里,将大门关上,蹲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哭。
那群孩子似乎是放过了他,外头没了动静。莫林嘴里不停胡言乱语:“不……不是怪物……我不是……”
“什么不是呀?你就是。”
莫林猛地抬头,才发现这群孩子竟是不知何时爬上了他家墙头。他迅速拿了一旁的扫帚,向墙头的孩子们打去。
他们哇哇乱叫,吓得赶紧跳出去逃跑,邱百同临走前还放了一句狠话:“别让我看见你,见你一次骂你一次!怪物!”
像是在兑现承诺般执着的邱百同日日在他屋前蹲着,一见莫林出门便拿起石头砸他。其他孩子最初也只是来凑个热闹,后来家里都逐渐忙活起来,渐渐的也就只剩下邱百同一人。
莫林还要养活自己,他不能不出门,于是有一天终于鼓起勇气,他向门口的邱百同哀求:“能不能放过我。”
那个与他一般大,却似乎格外恶毒的孩子笑嘻嘻答道:“不能。”
值得庆幸的是,邱寡妇没过两年便搬了家,带着邱百同去镇上生活。村里的孩子没有领头羊,都没了逗弄他的心思,莫林这才安安稳稳度过了接下来的几年。
手里瓷杯摔在地上,匡的一声把医馆里所有人的注意都拉了过来。张文野顾不上排队,上前一把将莫林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医馆副手。
邱百同面色难看,抿唇道:“小莫,好久不见。”
莫林拉着张文野的袖子,低头死死瞪着木地板,跟魔怔了一般:“不看,不看病了,老爷,我们,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没事了,不看了,不看了。”
张文野皱眉,没有多问,拉着莫林的手打算带他出去换家医馆看病,却只见邱百同飞快地跑到李大夫身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冲着那一长队的病人拱手道歉:“不好意思了各位,这位小兄弟病情严重,快支撑不住,能否先给他看看?”
病人此起彼伏的抱怨声在情理之中,李大夫站起身,略过他们,向莫林两人走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同我去这边吧。”
张文野揽着莫林的腰,低头无声询问他的意见。
莫林抓他,央求道:“老爷,不在这家看了,我们出去可以吗?”
“好,那换一家。”张文野侧了侧身子,将后面那群人好奇的眼神尽数挡住,说着便要带莫林出去。邱百同却是在这时扯住了莫林的手腕,不让他走。
莫林低低叫了一声,发了疯似的挣扎着,可邱百同仍是一味地死死抓住他。
“你这是何意?”张文野似笑非笑,看着邱百同的眼神有点危险。李大夫赶紧把人拉下来道歉:“对不住了,犬子教导无方,您大人有大量……还不跟人家道歉!拉拉扯扯像什么话?”
莫林捏着拳头,嘴唇抿紧。他没想到邱百同离了村子竟是多了个爹,一家三口生活一看就是幸福美满得紧。他又联想到自己那几年的苦日子,心中委屈与不甘疯狂涌上。
他越想越气,脑子里轰的一声,只隐隐约约看见邱百同鞠身似乎说了什么,人就失去了意识。张文野及时捞住他,将他打横抱起,径直向方才李大夫指给他们的房间走去。
待将莫林放到里头的小床上,张文野回身对着邱百同说:“出去。”
“凭什么……”
李大夫也开口:“滚出去!”
邱百同眉头紧皱,有些愤愤。可李大夫放了话,他也只能哼声,瞪张文野一眼,走时还替他们带上了门。
张文野不愿说话,李大夫自然也不多说什么。他到床边坐着,两指轻轻搭在莫林腕上按了一会儿,表情却是越来越不对劲。
“诶?”李大夫放下那只手,又换了另一只继续把脉,结果却仍是一样的,“这这这……不该有错啊……”
张文野心下了然,他表情空了两秒,正色道:“可是怀孕?”
“是有喜了,可……”李大夫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