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看着萧桐满脸兴奋,想起自己当初首次入大内的心情,也是这般。于是高兴地给萧桐介绍起来。
马车沿街而行,远远看见凝晖殿,殿外守着两排禁军,约莫二十名。听身边的女孩说,从凝晖殿进去就是皇宫了,有两重守卫,看到的只是第一重。
萧桐颔首明白,此处是不能任意踏入的。但这么多守卫,她想进也进不了!
凝晖殿对面有御厨房、御药房等六尚局,直到街末,转了一个弯才到达教坊司,脚程足有两三里。
按照花萼楼的指示,女伎人先带萧桐到入住的房间安顿好,就在教坊司伎人居住的院落,比起普通官伎十人住一间,萧桐独自居一室。
用了午食后才去见花萼楼以及两出戏曲的伶人,开始排练事宜。
萧桐上辈子虽然是经纪人,但也是科班出身,修过戏剧史,修过表演,带艺人混过片场,对表演之事了解颇多,在这个戏剧匮乏的时代,当导演的能力绰绰有余。
就是乐音方面欠缺,但教坊司多的是乐官,可以协助她。
第二日,花萼楼按照宣徽使的吩咐,带萧桐到他面前瞧瞧。
宣徽院官署内,一个四十多岁,蓄着一缕黑色胡子,身着紫袍戴幞头的男人坐在软塌上。
据说前朝的宣徽使由宦官担任,但本朝不一样。
萧桐知道他是兼职宣徽使,其另一重身份可是位高权重的枢密院副使,丝毫不敢轻视怠慢,到他面前,躬身作揖道:“草民萧桐见过俞大人。”
宣徽使长着冷肃的国字脸,道:“不必多礼,抬起头让本官瞧瞧。”
萧桐依言,从容站直身子,与宣徽使正视。宣徽使打量了一会,满意地颔了颔首。
“虽是一女郎,可气度非凡,初入大内亦能从容镇定,看起来是个可塑之才。”宣徽使赞道。
萧桐谦虚回道:“大人过奖了。”
宣徽使又道:“官家的诞辰,每年一度,是朝中大事。官家素来重视宴会演出的内容。对于你在坊间排的戏曲《花木兰》他也有所耳闻,对戏曲颇感兴趣的。所以本官才令教坊使请你入宫,为官家献上戏曲。”
“请俞大人放心,草民定竭尽所能。”
“嗯。这也是本官给你的一个考核!”
萧桐蹙了蹙眉,眼里闪过不解的目光,身边的花萼楼脸上却笑盈盈的。
宣徽使继续道:“教坊副使半年前因罪被贬,如今这个职位还空缺着。你既是文艺上的人才,把此次官家宴会的演出当作考核,若能得官家满意,本官便请示官家,把这副使之位册封与你。”
“这……”
萧桐面色有些复杂,有意外的喜色,也有诸多疑惑,她一介草民,进来帮忙协助排戏曲,怎么就变成公务员考试了?
教坊副使好歹也是六品官,公考通过不是从基层做起的吗,怎么上来就能当官了,叫教坊那些等着上位的官伎如何信服?
容不得她多想,花萼楼便提醒道:“四郎呀,还不谢过俞大人?”
萧桐赶紧躬身作揖,谢过宣徽使。
从宣徽院出来后,萧桐和花萼楼走在宽阔的石板路上,花萼楼知晓萧桐心中百般不解,趁着无人经过的时候,便小声给她解惑。
他道:“相信你也知道自太皇太后薨逝后,官家得以掌权亲政,立即清理旧党顽固,厉行新政。原来那教坊副使就是与旧党骨干关系过密,还不识时务,才被贬出了京城。”
“教坊司这么多官伎,那为什么会轮到我?”萧桐问。
花萼楼解释起来,原因是教坊司里的官伎也是民间伎人通过考核挑选进来的,跳舞的、唱曲的、奏乐的,都有相应的官职,职位名称叫色长、部长等。而教坊使和副使需要的是有统辖能力,能拿主意的人才,所以未规定必须从官伎中提拔上来。
待官家诞辰后,花萼楼可以请旨言明萧桐这些日子协助教坊司筹备宴会演出的功劳,官家对戏曲满意的话可提出任命,经三省长官审核无误后便可册封。
“三省长官?”萧桐喃喃道,思索起来。
原来宋朝皇帝下圣旨不像电视剧演的,独揽大权,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还得经过大臣同意。
三省长官岂不是有宰相李枣,万一驳回了呢?
“那要是有一个长官不同意呢?”萧桐试探地问。
花萼楼笑了笑,道:“如今三省长官都是新派骨干,不会不同意的。你且用心帮忙,先别发愁!”
萧桐以排出新派推崇的戏曲《花木兰》在京中声名鹊起,今日宣徽使突然以教坊副使一职作诱惑,提点她好好筹备戏曲立下功劳。花萼楼猜想这其中必然有政治角逐的意思,但他还不了解详细情况,就无谓道出来惹得萧桐焦心了。
萧桐淡然笑了,做不做官于她而言倒无所谓,但是想到司清湖,她要是能当上这六品副使,就不是任由李枣搓捏的软团子了!
忽然,她想起白树登报污蔑她和司清湖,找人围堵萧氏牙行,她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