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把纪清抱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纪清便也闷声不吭,只有肚子一直咕咕的叫。
时生亲王的私人房间并不如想象的那么宽敞,甚至到处摆放着各式的文件资料,纪清压低目光四处打量,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人就被抱进卧室。
而后,关上门。
傅归抱着他轻放到床边,纪清刚想转头往床里面爬就被抓住脚腕,一扭头,傅归正面容平静地盯着他:“别跑,坐在床边。”
纪清慢慢挪着,挪回最开始傅归放下他的地方,乖乖耷拉着双腿。
傅归又不说话了,他一言不发地走去卫生间,片刻,又端着盆冒热气的水回来,纪清正奇怪他要做什么,傅归突然对着自己单膝跪在了床边。
“?”纪清稍稍睁大眼。
盆里有块被浸透的毛巾,傅归不言不语地涮了两下,将热水都拧尽,接着轻轻握住纪清一只脚放在自己膝头,低下头仔细给他擦拭足底。
盆里的水应该能有四五十度,把傅归的手都烫得发红,可这热水经毛巾一滤,热度减了几分,再由毛巾敷贴在足底,舒服得纪清眯起眼来。
傅归给他擦了一只脚,又将毛巾浸入热水涮洗,拎起来,拧尽水,再捉住纪清另一只脚放在自己膝头擦拭,认真仔细的样子像是在擦拭工艺品一般。
这待遇真不错。
纪清低下头,看看自己重新干净起来的两只脚,又看看傅归被烫红的手——心里突然敞亮了些许。
以后天天光着脚在地上跑好了。
傅归将他两只脚擦得干干净净,又握在自己手里端详,经热毛巾擦过的足面白里透红,诱人得很。他忍不住便低头吻在纪清的足面上,左脚脚面吻一口,右脚脚面吻一口,最后将他双脚拢在一处,低头亲吻。
那神情竟比教徒还要虔诚。
嘴唇擦过足面,软软的、却也痒丝丝的,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自纪清心底滋生,有点酸,还有点胀,好像胸口塞入了一大团棉花,吐不出咽不下,憋闷窒息。
他绷着双脚往后撤了撤,低着头嗫嚅道:“我饿了。”
“抱歉。”傅归极轻地呢喃一句,也不知是在为什么而道歉,他端着盆起身,在卫生间归置片刻,又马上离开卧室去了客厅,不一会儿,纪清就听见他捣鼓食材的声音。
上次邢墨为他做饭时他逃了,这次纪清非但没逃,反而踩着床下的鞋拖沓着出去,走去沙发边望着在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的傅归,突然用一种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着:“不急,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却正正击在傅归的要害上,手指一抖,鸡蛋就摔碎在桌上。
纪清稍稍挑了下眉,微不可察地勾出一丝冷笑,接着重新露出那副无害而小心的表情,踢踏着走过去帮傅归擦桌子。
他仔细擦着桌上的蛋ye,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手指与傅归的手指制造偶遇的机会,两人的手指“不经意”地蹭了几回,纪清才停下擦桌子的动作,转头往卧室走的时候,傅归果然开口了。
“纪清。”他轻轻说着,头一次露出这样恳切的语气,“别逃……面马上就好。”
纪清转回头来,突然朝傅归灿烂一笑:“我不是说了,我不会离开你了,别怕。”
这笑容实在太过亲近,也太过令人心安,连傅归都忍不住跟着他轻轻勾了下嘴角。
假作真时,假亦真。
……
面碗端在手里,纪清埋头扒拉,等吃得差不多了才想起来傅归还在旁边等夸,于是抬起头,眼巴巴看着他:“你下面真好吃。”
傅归喉结滚动了下。
纪清喝了几口汤,又抬头看他:“下次我下面给你吃,我下面也很好吃。”
傅归的喉结滚动了好几下,面容却依旧淡淡的:“……嗯。”
纪清继续埋头喝汤,用碗遮住唇角一丝讥笑。
他下面确实好吃,各种意义上的,美味与剧毒并存,如蛆附骨,欲罢不能。
饱暖思yIn欲,纪清煞费苦心地勾了傅归半天,临到了滚床单的时候,后者罢工了,在确认纪清不会反抗不会挣扎后,将人搂在怀中准备睡觉。
这可太清心寡欲了。
在纪清的计划里,勾引亲王取得信任是重中之重,结果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勾了半天没引上,白白浪费一个晚上。
纪清可等不起。
他窝在傅归怀里,先是用毛茸茸的脑袋蹭蹭他胸口,再小心地舔上傅归的胸膛,用灵活柔软的舌尖挑逗他胸膛上的软粒。傅归顿时用五指插入纪清发间,把作恶的脑袋从自己怀里拎到下巴处,一低头就吻了口他嘴唇。
纪清巴巴地看着傅归,傅归将他松开,低声道:“睡觉。”
拧暗床头灯。
黑暗一点点把傅归笼罩,可他没有闭眼,纪清也没有闭眼,二人在光线昏暗的床上暧昧地对视,他们拼命解读对方的眼神,又为自己强行解出的爱意而沾沾自喜。
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