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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与妖jing(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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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摔门离开后,萨罗没有问马夫为何不答应老疯子的请问,马夫就缄默不谈,突然,他听见头上传来黯哑的沉声,「马夫,你认为我是个自私不仁的领主吗?」

    萨罗顿时觉得是自己为难人了,说到底,他只是个没见识的马夫。

    现在别墅的内部状况不伦不类,奴隶住进仆人房间,与主人同食,一个莫名其妙的疯老头再到处游荡,绝对触及了萨罗的底线。

    「你可以现在拿出来。」萨罗斜睥他一眼,但要是这疯子拿得出来,早让马夫呈献结他了。

    但马夫断断续续地拼凑出想表达的,「我想,或许您本质上不是个博爱的人,所以您虽然会因为责任而呕心沥血地规划,筹备很多政策,但当您真正看见衣衫褴褛的贫民时,便会不自觉流露出厌恶。」

    萨罗感受到一股撕扯的钝痛。

    萨罗微怔,没想到马夫会突然锐利地指出问题症结。一直以来,他确实把冉凯城看成一块大饼宏观地看待,至于人民的实际生活如何,他其实并不关注……

    「西楼二楼有客房,你搬过去,别影响我的管事的作息。」萨罗换一只脚让马夫接着按摩,冷冷地答应老人的提议,「我会命人把食物放到你房门前。这三天里,我不希望在西楼以外的地方看见你。」

    「这令你失望了吗?」

    马夫沉默了很久,久到萨罗想磨着牙地撬开他的嘴,教他发音。

    「我不知道该怎麽说。」

    萨罗一连几天都在走访各间商会,寻找能让蔷薇园支撑下去的办法。

    他们买不起香薰和精油,马夫只能从抽屉里找出一瓶薄荷油倒在掌心,粗糙温热的大手捂在萨罗微凉的小腿上,慢慢地拖揉开来。他把萨罗的软鞋脱下,让修长光滑,脚趾如玉的腿完整落在眼里,珍而重之地揉按,对头顶上方的二人交谈不闻不问。

    萨罗听着老人渗人狂妄的笑声,思考一个自负的天才因为挫折而心理扭曲的可能性有多少,眼下他无人可用,要是手艺了得,精神有点失常……也得忍吧。

    萨罗静静让马夫服侍了一会,才把压在心底已久的问题问出,垂眼便见马夫愕然讶异的脸,显然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老人狞笑起来,肩膀明显颤动,萨罗认为他已经失去清晰的神智,「我还不会告诉你,如果你非要知道,那至少先看看我的作品吧!」

    他的时光,他的心血。

    他继位时过于年幼,还是个对正统教育一窍不通的野孩子,他逞强地一次次进行豪赌,张牙舞爪地与敌人交锋,孤立无援地挣扎迈进,学习、成长,最终一败涂地。

    他闭上眼,手轻轻搭在被睡衣遮盖的手臂,那里有他伤害自己的割痕,连马夫都不知道。不是没有怨恨过他的人民,只是他知道,这是不应该的。

    起初是因为年幼,不适合站于人前,后来是因为太忙,办公占据他一天中的二十个小时,萨罗失败地极少视察自己的领土。

    「我知道你敬重我,但就算你美化了我,有想过我做得还不够吗?」萨罗的声音很轻,流露出鲜有的脆弱。他知道与其说这是马夫的想法,不如说是他在自我叩问。

    「你救了那天我没有理会的穷人,这是你的反映吗?告诉我你心里是怎麽想的。」跟老人说了一大段话,他自然认出是在火神节遇到的怪胎。马夫替他赶走穷孩子们时,心里有谴咎过他的无能吗?

    萨罗的神情像刮起暴风的雪原冷酷,「好好想想你面对恩人该有的态度,野蛮人。」

所言属实,怎麽会沦落到这个地部?」萨罗轻轻一哂,闭眼享受马夫的服侍。

    老人扶着床头颤巍巍地落地,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他几乎没有需要收拾的随身物件,只回头冷嘲一句,「要是你的管事愿意早点替我买回我刚才说的东西,现在我就能立即让你看见成果了。」

    果不其然,老人恶毒地咒怨自己所经历的,脏话从他尖利如狼的牙中挤出,「我被黑心的地主赶了出来后,暴徒抢去了我的心血结晶和能卖变谋生的工具!乞丐扯烂我的衣裳,向我吐口水,唾弃我的身份!这些在污渠中长大的恶魔害我变得一无所知!」

    遮掩脸部的布团有滑落的趋势,老人慌忙用手托住,「给我三天!和最廉价的琉璃彩珠和彩色玻璃,还有钳子和铁丝就好!三天后我向你证明我无与伦比的优秀天赋,我的手不能就此荒废!」

    马夫摇头,视线

    人民不认识他。在他被拉下马后,七年间的政绩没有铭刻进谁心里。

    萨罗觉得自己像个被遗忘的孩子。

    萨罗气笑。

    「我没有见过以前您执政时的样子,不知道能说什麽。」

    赫稳这个姓氏在贵族界中抹杀后,过去两个月冉凯城人民沿袭他以前定下的法律和章程生活,没有人的和平被打破。没有平民为他的遭难抱不平,质疑肯斯布兰特大公的指控,他所承受的痛苦得不到彰明和理解。

    然后他听见了新领主即将上任的消息。是个从富裕城邦调过来任职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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