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周围一片狼藉，地上尤其惨烈，牛奶弄的到处都是，还在不断地从高处滴落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淫糜的腥气和甜腻的奶香味，实在不怎么好闻。
程焕明明只是躺着，却感觉累极了，连手都不愿意抬一下，宁衍也不让他动，去换了盆水过来，一点一点地把人里里外外地给清理干净了。
每每刚做完，都是宁衍心最软得时候，他爱怜的捧着程焕的脚丫，先是用毛巾擦了一遍，然后低头从白生生的脚背亲到粉嫩的脚趾，程焕闭着眼，在昏昏欲睡时觉得有些痒，于是一脚踹到宁衍的下巴，他也不在意。
等把程焕收拾好，再上好药之后，已经凌晨十二点了，他把程焕抱回床上，套上干净的内裤和睡衣，这才思索起自己该怎么办来，他这会儿不想离开程焕，哪怕只是回自己房间洗澡都不行。
他蹲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会儿，把程焕乱翘的头发捋顺，过了半分钟才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找他能穿的裤子，翻到最底层时才找到一条勉强能穿进去的。
在程焕的卧室里洗完澡后，宁衍怕吹风机的声音吵到他，只用毛巾擦了个半干就躺进了被窝里，轻手轻脚地把程焕抱进怀里，那条有点紧绷的睡裤里面什么都没穿，蹭到程焕的腿时，又有些硬了。
才睡下去没一会儿的程焕也感受到了，他皱着眉往边上挪了挪，却被宁衍搂得更紧了，恨不得融为一体才好。
程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起头嗫嚅着问他：“你不写作业吗？”
“不写了。”宁衍在程焕的额头上亲了亲，语气中透着些许轻快：“年级第一可以不写作业。”
程焕即使困得要死，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好了，别说话。”宁衍把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快睡觉。”
“哦。”程焕鼻尖贴着宁衍赤裸的胸膛，闭上眼睛之前还不忘提醒他，“明天你早点回自己房间，别被我妈发现了……”
越说越小声，最后直接睡着了。
宁衍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叮——”
黑暗里，床头柜上程焕的手机响了一声，宁衍看了看怀里，程焕已经睡熟了，他轻缓地伸长手臂，把手机拿过来点开。
[秦海]：小焕，你应该睡了吧，我还在写作业，数学好难，我有好多问题，我明天可以去找你吗？
宁衍神色不明地盯着手机，片刻后，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火奂]：不要再来找我，我哥哥生气了。
那边大概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的回复，有些懵了，宁衍看对方输入了很久都没发过来消息，就没耐心再等下去了，把之前回复的那条消息点了撤销，直接关机，放回到床头柜上。
借着窗帘缝里透出的一丝光线，宁衍盯着程焕恬静的睡颜，像永远看不够似的，对这个人，他真的付出了自己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寄托，谁也不能抢走，谁也不能觊觎。
把他关起来就好了，关起来，亲自抚养，让他只依赖自己，眼里只有自己。
“焕焕，”宁衍低低地叫了一声，“怎么办呢？”
“你说，我要不要让他吃点苦头，知难而退？”
程焕在他怀里蹭了蹭，鼻腔里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宁衍笑了，咧着嘴，笑得很古怪。
“我就当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