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看他的表情已经相当不客气了,离得远点的人已经在开始窃窃私语。
从前马三龙再怎么作,也只对个别的人,尤其是项骆。虽说项骆在村里人气相当高,可马三龙这样的货色根本不会给项骆带来什么损失,所以村里都当他是个笑话看热闹。
可若是他试图侵害全村人的利益,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而且往深处想,村里人没惹他的情况下都能有这样的心思,若是村里哪天真让他不痛快了,那岂不是第二个李冠军,甚至是周兴风?
末世前也就算了,末世以后怎么也要将这样的人扼杀在摇篮里。
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半晌。最后那个一开始跟项骆说话的大爷才摇头厌弃的对马三龙说到:“你确实过分了。就算你觉得不满意,也没必要挑唆别人啊!”
马三龙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脑子急转,努力为自己辩护:
“你们别被这小子骗了!他把自己说的跟圣人似的,可你觉得可能吗?他就是有利可图,为什么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鸭子你们养的,凭什么卖哪里要听他的?凭什么他说什么是什么?”
人群里有人反问:“那又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觉得项骆是居心叵测,你就真的问心无愧吗?你又凭什么想带着我们做你想要的事情。”
马三龙一怔,显然是没想过这样的事情。
又有人道:“再说,就算人家有私心,那也是正经带着我们往好处奔,赚来的粮食就在我们口袋里,人家占点便宜又怎么了?咱们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刚开始多困难都忘了吗?现在外头还过这样的日子呢,甚至比我们过去都不如。你去城里看看,现在开放村里人进城了,那些其他村里头出来的人,一个个都快没人样了!要是没有项骆,我们也是那样。你真觉得那样就比现在好吗?”
“就是,别说是让人占点便宜,就算真给人□□工了又怎样?去年年前我家饭都要吃不上了。借粮勉强过的冬。跟人伸手那滋味不好受啊!可这好歹能借来。若是没有菌包,可能到现在借都借不来粮食了,那时候我们怎么活?”
有人领头,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了马三龙的不是来。
人心永远是两面且复杂的。他们也许会贪心不足,甚至因小失大。
可在生死存亡的大事面前,他们从来都是将要求放到最低。
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加珍贵的了。经历了末世将近两年的洗礼,他们比谁都希望日子稳定。
能赚钱更好,赚不来钱,日子能平稳过下去,才是这辈子最大幸福的事情。
马三龙正是看不透这一点,才会天真的认为他随便挑唆两句,村里人就能跟着他的节奏进而乱起来。
他起步别村里人都晚,家产差不多是所有人里最少的。也正因如此,他才会那么不甘心。
他想要崛起,可村里没有人会扶他一把,那想要出众,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村里人都拉到比自己还不如的地步。
只是他没想到,虽说真被他挑唆起了情绪,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又冷静的出奇。
外面什么情况,项骆已经不在意了。他进了屋,开始跟祝炎研究这刚刚开业的工厂运作以及人员的调配。
尤其是管理层的人。是人都会有私心。主要是管理层的人若是有私心就可能会带来一些混乱。
这是人员管理的问题,是祝炎相对擅长的部分。
再有就是工作节奏,这厂子才开业没多久,项骆急着去京城打听情况,就必须放下来。可人是放下来了。这期间若是哪里有疏漏,那损失也是不小的。
项骆并不想面临类似的情况,所以很多事情必须事无巨细。
“确定好了吗?”项骆看祝炎列出来的名单。
“差不多了,再观察几天再调配吧。要知道,老板在和不在,员工们的表现是完全不一样的。有的人可能就算有问题,也是出在老板离开以后。”
这一点项骆能明白,点点头道:“所以咱们才要多看一看,就算有事情,也应该把事情拉到最低。咱们不怕造成损失,怕的是损失太大。”
而且出乱子更好。趁着刚刚起步,早早的将隐患踢出自己的队伍,也能避免以后做大做强以后更大的隐患。
祝炎点点头,又问:“外头解决了?”
“解决了。”
祝炎道:“反正只要保持这几个月猥琐发育就行了。这个时候发展的好了,给以后打下基础,他们再闹就不怕什么了。”
“至少现在咱们掌握了主动权。”项骆笑道。
“啧,”祝炎嘲讽道,“带一群菜鸟真麻烦。”
为了不会因为某些人脑子瓦特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进而给所有人都下达一个“禁令”。
这种事真的不想做,可面对这样的环境,不做又有太多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