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都准备出来……噫,这样一想,似乎不是不行?
方峤在想要不要将自己彻底从这种单调的体力劳动中解放,萨米尔镇里最大最豪华的旅店二楼的某个包间内,一名端着托盘的男仆敲响房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
男仆推门进屋,将手里的托盘放到靠窗那张铺着白色桌布的桌子上,桌布的边沿带有Jing致的蕾丝花边,与整间旅店,甚至整个萨米尔镇都格格不入。
托盘里有一份豌豆炖羔羊rou,一份小牛排,以及切成方形的片状白面包,上面烘烤出的硬皮已经被提前切下,只留最嫩最柔软的地方。
除此之外,托盘里还有一瓶巴掌大的酒,从外表看来并非常见的佐餐酒,更像是本地的特产,一种从未见过的牌子。
“亨特,这就是那些人说过的果味酒?”
开口说话的人,是一名穿着黑色正装的老者,年约六旬左右,花白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因为是在屋中对话,他的声调不高不低,语速不快不慢,一口字正腔圆的王都腔,不带半点杂音。
男仆亨特听到问话,立刻回答:“是的,兰斯特先生,这是从那些佣兵手里花双倍价格买到的,是少爷喜欢的桃子味。”
被称作兰斯特的人点点头,看都不看其他的食物,只将那瓶果味酒拿起来,先是仔细检查瓶口密封,之后查看整体情况,最终视线落在写着密密麻麻说明的包装纸上。
确认上面的确写有助眠功效,兰斯特轻微松口气,随后示意男仆亨特出去,自己则拿着果味酒去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少爷,午餐准备好了。”
“嗯,我知道了。”
应答声过后,约莫三分钟左右,卧室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脸色极为苍白的男人,年龄约莫二十岁上下,棕发碧眼,脸庞较之普通男性略微柔和。
他上身穿一件做工考究的白色衬衫,外罩一件棕色马甲,下身则是一条高腰羊毛长裤,衣物裁剪得体,既衬托了他修长的身材,又低调地彰显著他的财富。
这年头,只有富人才会特意根据身材去制定正装和常服,而普通人则会选择更加便宜的成衣店,或者干脆去跳蚤市场。
“柏特恩少爷,您休息得如何?”兰斯特问候着青年,同时帮他将餐桌前的椅子拉开,“今天的正餐看上去不错,亨特还买到了那些人昨天提到过的果味酒。”
“我很想告诉你还不错,可惜,实话是老样子。”阿尔文耸耸肩,苍白面容上带上笑意,“诅咒可不是那么容易清除的,这也是我们来的目的——那酒的味道怎么样?”
“据说不错。”兰斯特略过自己的检查过程,询问阿尔文的意思后,为他打开了果味酒的瓶盖,“您可以先喝一点,等吃过正餐后,再用瓶盖试试。”
身为一名在盖尔波斯家服务了将近五十年的管家,兰斯特很唾弃用瓶盖饮酒的方式,但如果这能帮到阿尔文少爷,他也会欣然接受,并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那就麻烦你了,兰斯特,我也尝尝这种新奇的酒……至少从瓶子上看,还不错。”
“这是我的荣幸。”
兰斯特微微弯腰,为阿尔文面前的酒杯注入2/3的桃红色ye体,他的少爷总是这样乐观开朗,即便身中诅咒,也从不怨天尤人,真想不通为什么侯爵大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继承人,反而去抬举那个身份卑贱的私生子。
阿尔文来这里是为了向艾森这个法师领主求助的,他之前奉父亲之命到魔兽森林办理一件家族私事,虽然身边的人有所防备,但依旧中了暗算。
好消息是无人死亡和重伤,坏消息是只有他这个最重要的目标中了诅咒。
那是一种令人在熟睡之际陷入恐怖梦魇的诅咒,他这几夜都深受其扰,每每刚闭目进入潜睡,就会以一种清醒的姿态被拽入恐怖之中。
梦中景象诡异扭曲,不可名状,不可描述。
不管这个人的Jing神多么坚韧,长期被那种疯狂恐惧所刺激,迟早都会崩坏。
阿尔文和随行之人尝试过各种方法,可不管是药剂、亦或者来自神职者的安抚,所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其结果就是目前逃避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保持清醒,尽量不进入睡眠状态。
然而人怎么可能不睡觉,Jing神和□□得不到休息,会越发疲劳,到时候用不着诅咒,自己就能把自己熬到猝死。
而且阿尔文睡着之后,从外表是无法看出他在睡梦中所受的煎熬,也就无法在他遭遇痛苦的时候由外人唤醒。退一步讲,即便可以唤醒,但频繁被打断睡眠,对身体的危害也不小,同样不是解决的办法。
艾森法师塔是他们目前能接触到的最近的求援地方,阿尔文等人是昨晚离开魔兽森林,抵达萨米尔镇的,考虑到给从未谋面的法师领主留一个好印象,他们选择在旅店休息,准备次日再正式送上拜帖,恳请见面。
一般人或许会直接前往法师塔求助,奈何盖尔波斯和艾萨克两个家族在阿尔文的上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