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赦免你。”
“砰——”
我随着枪声结束视频的录制,做好云端保存,从口袋里掏出手绢去擦少爷脸颊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脑浆和血迹。
少爷乖巧的扬起脸来任我动作,顺便拨通了老爷的电话。
在今天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人为了拿取竞争集团的机密,竟然愿意舍了自己的女儿做家奴脱出奴籍的楔子。
社会上的奴隶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属于属于国家的公共奴隶,一般是犯了罪的公民,过分年老或者病弱而无法生产剩余价值的公民将会被以最节省的方式处决,再以器官价值补偿其导致的社会损失,这类里面分为三类,最轻者,可以以金钱赎买刑期和避免处决;次者,可以以金钱赎买避免处决;最严重者,无论是刑期和处决都无法通过金钱赎买来避免。
这类奴隶,除了第一类,无法转换成为自由公民身份,但转换自由公民身份不需要锲子来作保。
另一类则是直接由国家训奴所或者各大家族养大的没有犯过罪的奴隶,这类奴隶,只要所属的主家同意,并愿意为奴隶补交上一大笔奴隶从出生到现在为止的社会保障金,再有个锲子作保,就可以被转化为自由公民的身份。
而锲子,则指的是和奴隶有直系亲缘关系的自由公民,父母,子女,或者伴侣。
而梁氏就是拿当时八岁有自由公民身份的奴生女,来诱惑池桉为他们传递消息的。
十年前,身为人事的池淮怀疑了自己手下新来的平民王富贵图谋不轨,但受到池淮辖制的池桉却按照王富贵的计划顺手推舟,诱导池淮说了对夫人大不敬的话,使得池淮经历酷刑而死。之后池桉被知道这件事的王富贵威逼利诱,干脆上了梁家的贼船,但池桉也足够Jing明,那时候离梁家的奴生女到达能够结婚还差很多年,池桉也并不着急传递什么重要的消息出去。
直到今年,梁家的奴生女已达婚龄,两人计划做票大的。却正好碰到了少爷来公司历练,两人自诩私下里的事情才开始不久,没留下什么太大的把柄,却不曾想,少爷要的资料关键且仔细。
这让两人顿感心虚。
少爷一个月后就要去往大学,并不能在集团常驻。
但他们认为,如果少爷若有所怀疑,将我安放在在集团也会是个大麻烦,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借鉴十年前的手段,让我死在逾矩的教训里。
说起来他们倒是真的高看我了。我虽然在打架斗殴、做题研究、外加伺候少爷方面很有几分天赋,但在人事交往却是十分的苦手。
这事儿少爷知道的一清二楚,根本不信我能把集团里的事儿干好,这不少爷和老爷正说着的就是。
“……爸,池白他不是那块料……”电话里传来父子两个隐隐约约的对话声来。
少爷没有瞒着我的意思,打电话完全不避着我,我自然也能听到对面老爷的提议,大概是说少爷让他集团里缺了个人,想要拿我去顶替。
“我准备让他和我一起去读大学……爸……”
“池淮的事情我知道,不会告诉妈的……好,我安排。……不过我搞定了事情总得有点奖励吧?”
“我准备给他脱奴籍……是能源研究院……”
“…周老师说阿白可以的……”
“……对,是那个惹到我妈的周老师……”
“……好,我这就叫执务队的人过来处理。……嗯,爸你记着答应我的事情。……能源研究院私奴可进不去……”
“…好,我知道了…”
我默默的在少爷打电话的时候拿来车上的防晒布盖住地下的一摊血迹和尸体,大厦安保属于家奴那队已经被我通知分成两队,一队去控制王富贵,另一队,则负责在执务队到达前看守尸体,别闹出什么吓到民众的事件。
前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暂停运行,我和少爷只能走由人工把守的楼梯。
办公楼里依旧是一片祥和宁静,几位胆子大的员工甚至在路过时凑上前来和少爷打招呼。
不过少爷没有多少心情理会,只是淡淡的点头回应,电梯直升至十三楼,少爷一进办公室就在沙发上仰躺下去,我随后把办公室的门反锁好,去给少爷拧了热毛巾。
少爷在温暖柔软的毛巾里闷了一会儿,才问道:“得家里那边给集团一个通知,尽量让事件平稳解决。”
我伸手给少爷按摩太阳xue,一边回答:“影像录音已经传给执务队了,那边会以家族召回的名义免去池桉的职位。”
只是虽然已经做了应对,但想来也没办法过于平静,这毕竟几乎是最上层人事变动。
少爷低低的嗯了一声,又闷了好一会儿,才扬起脸来问我:“阿白,你会怕我吗?”
少爷难得的没把毛巾从脸上挼下来,就这么顶着毛巾问我,像是鸵鸟一样的动作,让人无端觉得有些可爱。
只是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
但现在想来,少爷第一次开枪杀人时,动作利落的有些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