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妈妈说得断断续续,因为她只知道李晏彬在村子里发生的事,后来的她不知道,只听伍丹偶尔讲了一些。
但周唐能理出个大概,他问:“彬仔的妈妈伤人是去年五月底吗?”
伍妈妈想了想说:“应该是,唉……彬仔是真可怜,那家孩子也可怜,幸好老天开眼,孩子救回来了,也没落下毛病,我很久没回村了,知道的消息也少。”
周唐又问:“您知道彬仔的妈妈是怎么去世的吗?”
“自杀,房梁上吊死了,”伍妈妈叹了口气,“也是可怜人。领导,如果可以,请你帮彬仔争取下吧。”
周唐点点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李晏彬提着两份打包的粥回来,一份端给伍妈妈,一份给周唐,看着两人吃完,他才心满意足地收拾好把垃圾丢了。
刚丢完,在楼道里碰到拿完东西回来的伍丹。
李晏彬本来不放心想留下来陪伍丹,但他不走,周唐也不肯走,就会显得很怪,所以伍丹让他回去的时候,他就跟着周唐走了。
一路沉默到家,李晏彬其实很想再问问周唐是不是还在生气,他感觉到周唐情绪有些不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周唐就先说话了,“你想打工,就去吧。”
他本想把桌上已经冷掉的的饭菜收进冰箱里,闻言手一顿,他分不清周唐是真的让他去,还是在说反话。
他蹭过来抱着周唐的腰,“哥,你是不是还生气?”
周唐也抱紧他,下巴搁他头顶,“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
“有点心疼你。”
“嗯?”李晏彬不解。
周唐说:“我看到了抽屉里的欠条,趁你出去的时候问了下伍丹的妈妈。”他声音低缓平稳,但字字击中李晏彬的心脏。
李晏彬的身体慢慢变得僵直,手臂慢慢松开。现在他在周唐面前不仅是品行有失,连童年都是灰暗的,他跟周唐之间,是不是又差了一大截?
周唐的下巴在他头顶画圈圈,“活着真辛苦,是吧,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活呢?”
这句话激起了李晏彬的怒气,高中课桌里那些写着“你怎么还不去死!”“你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要是你早就跳楼了!”的纸条就像闪在眼前一样,他隐忍着,却忍不住,张口咬住了周唐胸前的毛衣,咬得咯吱响,像要撕成碎片一样。
“我凭什么死!我偏不!”
说完眼泪就下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总是在周唐面前哭。
周唐用手指撬开他的牙齿,将毛衣扯出来,然后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李晏彬显得很急切,扯着周唐的衣服,一边扯一边哭,“哥,你Cao我吧……”
周唐将饭桌上的碗碟往旁边一扫,抱着李晏彬坐上去,李晏彬急忙夹住周唐的腰,周唐将他屁股托起一点,抓着家居裤的边缘一拉,连着内裤一起剥下来,接着挤了一根手指进后xue。
李晏彬其实很疼,可他现在需要这种疼痛来转移注意力,不然他怕自己会绷不住地狂哭。
以前他时常觉得自己委屈,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背负这么多。可对那些被借了钱不还的人来说,他不委屈,对受了伤害的小女孩来说,他更不委屈,谁让他是林丽珍的儿子呢。
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他早就习惯了,可一旦有人来触碰这些,他就变得非常敏感,那些坚强冷漠和故作的不在乎就会变成脆弱和无助,特别,这个人还是周唐。
他们就那样不管不顾的在饭桌上做了一次,李晏彬的叫声充满整个房子,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投入,都要沉浸其中,抓着周唐的背,抓出一道道印子,催促他快一点重一点,一边被Cao哭,一边说:“干死我!”
之后,他身体止不住地抽搐,在周唐怀里抖着吃了一包糖,他觉得自己对糖上瘾了,对周唐更是。
年后,李晏彬自己找了家酒吧上班,周唐实地考察过,是正经酒吧,就让他去了。
他叫谷海出来喝酒,谷海又带上了陈慧明,三人坐在卡座里,目光随着李晏彬的走动而移动,最后一杯牛nai递到周唐手上时,谷海刚灌下去的酒差点喷出来。
他惊悚地指着周唐,“你来,酒吧,喝牛nai?!”
周唐当李晏彬面喝了一口nai,拍拍他的手臂,笑道:“去忙吧。”
等李晏彬走后才对谷海说:“我可是胃穿孔进过ICU的人,再喝酒还有命在么。”说完又喝了一口。
谷海还没能从震惊中缓过来,“不是,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惜命啊,是谁一出院就喝酒来着?”
周唐笑笑不说话了。
谷海身为一个直男,嗅觉异常敏锐,用啤酒瓶碰了下周唐的牛nai杯,挤眉弄眼道:“该不会是跟那个小美人睡出真感情了吧?”
周唐微仰着头,吊着眉梢,鼻孔朝下哼了一声,模样不可谓不嘚瑟。
“我去,可以呀,”谷海拉着两人碰杯,“这必须得喝一杯庆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