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峰心情不太好。
他步子迈得很大,用劲儿也狠,直拽的余槐故走路都有点踉跄。
他们去了顶楼音乐教室旁边的厕所,那儿僻静,王皓峰干脆把门给顺手反锁了。
他关上门就用了几分力的踹了余槐故一脚,没好气的问:“你到底要干嘛?”
余槐故眨了眨眼,表情甚至称得上无辜,“我来给你送药呀?昨天你应该伤到了,这药效果很好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软膏,拿在手里摇了摇,又笑着说:“没想到某人这么小题大做啊,还是说,昨天我太厉害了,今天你还想在这儿玩点儿刺激的?”
王皓峰早些年的脾气基本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的那种。上了高中,他自认也算磨平了不少少年时候的中二暴躁气焰了,没想到还是能给余槐故简简单单几句话给点着了。
他低低的Cao了一声,挥起拳头冲着余槐故就上了。
严格意义上,王皓峰虽然之前一直和余槐故水火不相容,但两人确实没有真的起过冲突。只是都对彼此的“战绩”有所耳闻。
王皓峰是自小一个个打过来的野路子,余槐故明显是受过系统的训练,技巧上称得上完美。
王皓峰今天身体状态不算太良好,但余槐故也没真的下狠手。与其说打架,不如说是王皓峰单方面泄愤余槐故防守罢了。
而且这人也算是不要脸到极致了,王皓峰骑在他腰上要对着那张俊美的脸抡拳头的时候,忽然敏感的感觉到了什么了。
他神情僵硬的从余槐故身上翻了起来,英俊的脸上虽然怒意未消但带了点儿尴尬,“你他妈是变态吗你。一大早上真是晦气。”他盯着余槐明显起了反应的下半身,神情还有点诧异。
这人嘴角淤青,裸露在短袖外的皮肤都给揍的泛红流了血,这样的条件下居然还色心不死。某种意义上也是震撼到王皓峰了。
不愿再与他纠缠,王皓峰道:“行了,这事儿到今天就了了,谁也不欠谁了。我走了,你赶紧也滚。”他说着,瞪了余槐故一眼,把厕所门甩上便走了。
而此时余槐故也撑着墙站了起来,对着镜子看了看破了的嘴角,又想起王皓峰那离开的背影,忽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而此时在楼道一角,随后赶来听到了他们打架的许之舟,也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他来的晚,只听到他们零星的几句脏话和斗殴的声音。许之舟为自己居然对王皓峰的一滩烂事上心而感到困惑。
他很难接受自己为什么要浪费大好的早晨来悄悄跟踪王皓峰,只是为了一探究竟。甚至在发现他俩只是打架,并没有什么猜想中的深入关系而感到松了一口气。
这份超出对旁人的关注让他有点不适。
作为从小到大的天之骄子,许之舟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各样的人。
但他向来都是眼高于顶的,他不愿意,甚至根本不屑与旁人发展一段恋爱关系,毕竟一个人费尽心思去讨好另一个人,适应另一个人插足进入自己的生活对他来说确实是灾难。
不过作为一个普通的男性,他仍然还是享受着人们爱慕崇拜的眼神。他也不介意对旁人略施恩惠来换得别人更大的善意。
像王皓峰,只要对他笑一笑,说一句谢谢,他眼里的开心简直都要流淌出来了。
实在是很好把握,也没什么特别的一个人。
最终,他把自己今天的失控归之于人类对宠物的占有欲。
毕竟这个小狼崽的眼里,以前都是只看着他一个人,只为他一个人露出猛兽的肚皮。
偶尔对着别人张牙舞爪,情绪失控什么的,果然还是会让主人有点不开心呢。
毕竟是自己豢养的野兽。
许之舟满意的理清了思绪,向回走去。
第一节王皓峰干脆就没来。
他直接跑到校医室说自己脑袋疼,拿了药找了床躺了下来。校医是个挺温柔的大姐姐,一直对王皓峰这种装病翘课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好学校那边要开会,干脆把钥匙留了下来,让王皓峰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不过王皓峰也没能睡多久,他刚睡着电话就响了一声,他半睡半醒中给摁了。
不一会儿,有人直接推了门进来。
是王皓峰的铁哥们顾直。
这人个儿生的贼高,有一米九几,头发剃的短的露青皮。他长得挺帅,但不爱笑,凤眼挑眉,不说话的时候看着实在是个酷哥。
王皓峰听到他走路的动静就知道是他,毕竟也是打光屁股就一起长大的关系。于是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还在睡?”顾直把手里的面包丢给他。
“废话。我昨天才睡了几个小时。”
王皓峰看都没看抬手接住了包装袋,顺势用嘴撕开了包装,咬了一大口。
“群里在传,余槐故放话说你是他兄弟,谁敢惹你就是跟他过不去。”
“听他放屁。”王皓峰眯着眼嚼着面包,“我跟他,你看像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