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叫你们班那个谁，那个，那个……”上晚自习前，6班门口冒出一个锅盖头，招呼着一个正在擦黑板的男生，结结巴巴地半天想不起要找的人名字。
擦黑板的人刚好擦完，转身把帕子抖了抖，粉笔灰撒在空中，白茫茫的一片。“祁沛！”那人倒是帮锅盖头叫了出名字，祁沛被同桌一拍，猛得抬起头，神色迷茫。
值日生指了指门口的锅盖头，锅盖头对着他龇牙咧嘴地一笑，祁沛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低着头站起来，穿过还没散开的粉尘，走出了门外。
看着祁沛畏畏缩缩地跟在锅盖头后面向Cao场背后走去，值日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刚转学来的小子怎么就突然招惹了那个恶霸，这几天被断断续续叫去三四次了，每次回来校服都皱巴巴地沾着不少灰尘。不过别人的事情自己也不好管，到时候引火烧身就不好了。
这一边祁沛缓着步子跟在锅盖头后边，锅盖头不耐烦地把他往前扯，“快点，老大还在等我们呢。”
刚进门就被门后的人一推，祁沛往前一跌，摔在水泥地上。痛呼淹没在关门的碰撞声中，一群人围住了祁沛，哄笑声让他想起自己曾经受到的嘲笑，这让他蜷缩起身子，把脸藏在Yin影里。
“Cao，这小子真tm孬，长得跟女的一样，不会真是个女的吧？”一个混混打趣着，猥琐地盯着祁沛的裆部。祁沛这种话倒是听多了，没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蜷缩得更紧了。那些讥笑在响起拍手声以后戛然而止，混混们迅速让出一条通道，一个正抽着烟的男子走了过来，校服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
男子叫关孟骞，长得浓眉大眼，看上去本应该是老实木讷的样子，可顺着额头冲眼角的一条浅色的疤让人变得凶神恶煞。祁沛看他来了，这才微微抬起头，面上勉强露出些讨好的笑。
“呼…”关孟骞把烟头一丢，蹲下来把呼吸间溢出的烟雾全飘在祁沛脸上了，弄得祁沛白净的一张小脸皱作一团，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像是也嫌弃他窝囊，一只大手捏住他的脸颊，强迫着人抬起头。
祁沛咳得眼眶发红，男子手上的茧子蹭得他脸酥酥麻麻的，“不是叫你离顾雪远点吗？”关孟骞的声音磁性低哑，脸凑到祁沛跟前，喷出的热气在祁沛脸上惹起鸡皮疙瘩。
“我已经躲得远远的了……我也不想……”有些不服气地小声嘟嚷，却是被男子听的清清楚楚，“老子懒得管那么多，顾雪是我的女朋友，没人告诉你别乱靠近别人的对象吗？”关孟骞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手上更加使劲地捏着。
这怪他吗，祁沛委屈地想着。这哪里怪他了？他才转学来没几天，莫名其妙地就被那个顾雪黏上了，这不都怪那顾雪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吗？为什么要怪他啊，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顾雪啊。而且他明明喜欢的是关孟骞啊，为什么这个人还为了自己的女朋友来欺负他呀。
关孟骞决定还是给人点颜色看看，可拳头刚举起甩了甩，衣兜里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嘁，真够巧的，算你小子走运。”那只手转了个弯拿起手机，关孟骞清了清嗓子“咳咳，小雪，怎么了？”感觉到压迫感的消失，祁沛这才敢睁开眼。
围着他们的混混们不见踪影，估计是跑到角落抽烟去了，祁沛的眼珠子转了转，仔仔细细地扫视关孟骞的脸。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个让他心跳加速的男子，之前被叫来的时候关孟骞只是站在一边围观，等那些混混把他捉弄得全身是灰后才开口警告他。
其实还好，比他以前受到的霸凌好多了。祁沛这样安慰自己，况且他实在是对关孟骞那张男人味的脸心动的不行，包括那条充满了他过去的一丁点美好记忆的疤，还有那能腻死人的温柔。
就比如现在，他打着电话，语气温柔的不行，眼睛里也满是宠溺。那个女人在向他撒娇吧，祁沛真是嫉妒得很，竟至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用舌头顶了顶脸颊，然后伸出来颇为色情舔了舔那只禁锢着自己的手的柔软手心，上面带有着涩涩的烟味。
关孟骞的话一顿，撇向祁沛眼中只剩下冰冷和厌恶，松开手向上猛得扯住祁沛半长的头发，头皮撕扯感疼得青年痛呼出声。“啊，没事没事……放心，我不会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你这么关心他干嘛。放心吧……拜拜。”关孟骞哄了会女生，等到那人把电话挂断后才放回口袋。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也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离我女朋友远一点。”话音刚落，关孟骞的拳头就冲着祁沛脸打了上去。那处也不负众望地迅速红肿起来，搞得祁沛原本漂亮好看的一张脸有些滑稽，关孟骞有些满意地看着祁沛倒吸一口气的疼痛模样。
“大哥，快到郑昊那小子和你约架的时间了。”锅盖头看关孟骞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连忙出声提醒。“啊，我记得，我不会在这个小子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的。小雪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开心。走吧，把兄弟们招呼上。”
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走了出去，只留下祁沛还捂着脸躺在地上，阖着眼睛想着什么。
回到教室时同学们并没有对他的伤有太多的反应，反倒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