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人道冬家出了两个好儿郎,一个风流倜傥,商政皆通,一个温文尔雅,惊才风逸。
都是好词,但其实没人问过冬凤凌喜欢做什么。
抓周宴上,他不负众望的抓住了他爹的印章,满堂喝彩,宾主尽欢,一切便好似注定了般。
后来也懒得思考很多了,反正他记忆超群,过目不忘,反正他Jing于人情事故,只要是想处理的事,就没有处理不好。
那就这样吧,喜欢也不能当饭吃。
他十四岁的时候,可以因为一次考试失利就放下刚到手的游戏机,他十八岁的时候,锁了一屋子的镜头,放弃了没事拍拍片子的那点儿爱好,迅速成了父亲的左膀右臂。
他每一次的放弃,都没有任何的不舍,因为只要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没什么不能退让。
尊严也可退让。
许是他夜间哆哆嗦嗦着牙关直颤的声音太大,谢青翎不耐的抓了一条毯子扔到了他身上。
他终于不抖了,开开心心的裹着毯子睡着了,梦里是九儿在问,“哥,你怎么不谈个恋爱呢?“他依旧是吊儿郎当的回答:“因为没人配得上我啊。”……可真欠打。
冬凤凌睡着睡着就笑了,直到天亮了,他还是笑着的,直到谢青翎站到了他身边,他还是笑着的,嘴角的弧度格外的刺眼。
谢青翎看了几眼,面色不虞的把人踢醒了,他这次醒的格外的慢,眉头紧皱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眯成一条缝不悦的望着,想看清是谁来扰人清梦,过了好一会才收了表情恍然大悟似的跪好了。
”早上好,将军。”
嗓子沙哑的不像话,撑着地板的手还在抖,浑身的肌rou止不住的痉挛着,他眉毛松开了又皱起,突然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怎么,怀了?”谢青翎嗤笑道。
怀什么怀,又不是女人,然而Jingye在后面存了一夜,他起身,点点白灼又缓缓的往外淌,冬凤凌边呕着,边涨的脸通红,好像自己真的恋恋不舍,舍不得洗,妄想给他生孩子似的。
“饿……饿的”他小声的反驳着。三十多个小时了,牛都该饿了,他睡前曾盯着盘里剩下的姜,一动不动的盯了一个小时,姜要是长腿,都被他盯跑了。
最后还是理智占据了上峰,冬凤凌把它藏了起来,决定还是快饿死的时候再吃,到时候说不定生姜也能变成珍馐了。
谢青翎让人送来了早餐,把冬凤凌拴在了桌角,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一大早的,他吃的倒是全,从清粥小菜到面食糕点,应有尽有。
冬凤凌的鼻子嗅了嗅,敏锐的闻到了胡辣汤的味道。
他娘的,馋死了。
看着他不住的咽着口水的样子,谢青翎舀起了还冒着热气的馄饨,下意识的吹了吹,递到了冬凤凌嘴边。
他正眼巴巴的望着,先是眼睛亮了亮,然后凑上前张开了嘴。
谢青翎突然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的动作,脸色一下子Yin了,他收回了勺子,冬凤凌咬了个空。
明明已经近在眼前了,明明差一点就吃到了……他饿红了眼,又往前追了追,像极了乞食的狗。
谢青翎睨着眼望他,冬凤凌后背凉了凉,又缩回去了。
给就给,不给就不给嘛…何必玩他,早知道还不如把姜啃了,也许就不至于这么狼狈了。
谢青翎咬开了馄饨,rou馅混着汁ye被他卷进口舌,冬凤凌甚至感觉到了,里面有虾仁,否则声音听起来不会那么“韧”。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么多口水,咽了几下,谢青翎又夹了一筷子小米糕递到他跟前,冬凤凌无可奈何的张开了嘴,果不其然,又被抽走了,来回四五次,终于有一勺没抽走,他高兴的吞了下去,啧……甜豆花。
这个混蛋,果然是知道他不喜欢甜豆花的。
冬凤凌委委屈屈的吃了,惊讶的发现这东西在嘴里变得美味了起来,不由得想起从前常叔骂他儿子常瑾挑食时的话“我看就是没饿好你。”
他这么被喂了好几口,食物没毒,却似饮鸩止渴一般,吃的他越来越饿。谢青翎早就饱了,看着桌子上剩下的一大堆东西皱了皱眉,边境物资紧张,谁也不敢浪费,为了欺负冬凤凌,让人送了这么多样过来,他怀疑自己失了智了。
他越想越气,拉开窗户就喊”牧白,去把山子牵过来。“
山子是猎犬,凶得很,冬凤凌正疑惑着,脑袋突然嗡了一声,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狗子有点没睡醒,强行被拉过来的样子,牧白拽着绳子,无语到极致”老大,山子好久没洗了,脏兮兮的,一大早您找它干嘛。“
谢青翎把那一桌子的残羹剩饭都倒在了一起,搁到了地上,“喂狗。”
山子凑上前,嗅了几下,把头撇向了一边,两只爪子搭在了一起,头伏在了上面,眼睛一闭,谁也不理。
牧白笑的嘎嘎的,“老大,我们都是拿狗粮和rou喂的,它才不吃这些呢。”
害……冬凤凌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