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所有人对待贺毅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因为程啸一直以来的特殊“照顾”,岛上的调教师和守卫们从来都不把贺毅当人看,虽然对待其他的奴隶,他们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贺毅的地位明显要比其他奴隶更低。
这里的奴隶身份均为商品,除非报废,否则轻易不能被调教师以外的人触碰,而贺毅不一样,他既不能给岛上带来收益,又是与程啸之间凝着血海深仇的罪人,是以,人人都以为他不过是只可以随意践踏的贱狗。
从前,饥渴的守卫们无法从别的奴隶身上获得满足,便时常会趁着夜半无人,偷偷地潜入地牢,逼着贺毅轮流给他们口交,掰开他的双腿,肆意地玩弄他,羞辱他,而负责调教贺毅的那几名调教师则对这种事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举动,便不会干涉。
可是经过手术室里的这件事,所有人才终于明白,程啸对贺毅虽表面上残忍至极,实则内心仍旧存着诸多牵挂、诸多纠结,而贺毅则更是他们轻易碰不得、伤不得的。
医师的尸体被当着所有人的面鞭笞、肢解、抛尸,两名犯事的守卫则被当众割去了命根,砍掉四肢,做成人彘放在玻璃柜里展览,供口味特殊的客人们租赁亵玩,没有规则没有底线,只需要支付很少的钱,就可以随意虐待或残杀他们,让他们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充分感受被绝望和恐惧包裹、日夜煎熬生死不能的可怕滋味,榨干他们最后一点利用价值,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气。
皮革岛上上下下再一次领教了程啸的狠辣无情,曾肆意欺凌过贺毅的其他守卫们在庆幸灾难没有降临到自己头上的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憷,默默祈祷程啸不要对他们秋后算账。
日子就在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如履薄冰中艰难地度过,而贺毅昏昏沉沉地大病一场后,于第四日晚间终于彻底清醒。
他早已被移到程啸专用的私人诊室,躺在厚实柔软的病床上,享受着干净舒爽的环境以及对他而言极为奢侈的平静与安宁。
贺毅醒来的时候,护工第一时间去向程啸汇报,程啸正在检阅新一批进岛的奴隶资料,听见这个消息,眼皮连抬都不抬一下,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让护工回去了。
护工走后,程啸手上动作不停,心却不知飘向了哪里,他草草地往后翻了几页,纸张摩擦声在寂静的办公室内尤为扰人。
三分钟后,程啸合上资料,沉着脸从座位上站起来,他快步走到门前,手扶上门把时又突然顿住,片刻后退回来,在房间内开始焦虑地踱步,抽烟。
程啸足足抽了半包烟,方才头昏脑涨地将烟盒扔在桌上,而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将手里最后一根烟头重重地按灭在堆积成小山的烟灰缸里,面色凝重地出门去了。
程啸踏进治疗室里的时候,贺毅正就着护工手里的汤匙在喝粥,他半边身子靠在床上,背部一半悬空,整个人显得有些歪斜,透过病号服宽松的领口可以看见肩颈后边尚未完全愈合的鞭伤。
护工见程啸面色不善,立刻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程啸淡淡地瞥他一眼,让他出去。
治疗室里重回寂静之后,程啸缓缓地踱步上前,贺毅则还是那副老样子,低眉顺目,缄默寡言,无喜无悲。
一直到程啸在贺毅的病床前站定,贺毅方才动了动唇角,轻轻地喊出一声“主人”。
“啪——!”
一个耳光重重地抽在贺毅低垂的脸上,贺毅猝不及防被抽得歪了一歪,但是他很快稳住身形,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个训练有素的谄媚笑容:“奴隶谢谢主人……”
话音未落,病号服的领口被一把拽起,贺毅不敢反抗,顺着程啸的力道任由他将自己按倒在身后的床板上,大面积的鞭伤经这一下掼摔立刻疯狂地叫嚣起来,剧痛使得贺毅的眉峰不自觉地聚拢,未言尽的“规矩”也因此而断在了喉中。
“你是不是以为你那天晚上会死在那两个杂种手里啊?怎么折腾你都不反抗是吧?故意找死是吧?现在没死成你是不是很失望啊?贺毅我告诉你,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程啸的怒吼声响彻整个房间,贺毅被撞得疼痛难忍,耳鸣和眼花一同袭来,冲得刚刚清醒的脑子又有些犯昏,程啸说了什么他其实听不太清,只下意识地甩了甩头,想要驱赶身体的不适。
“啪——!”又是一巴掌。
这回是按着贺毅打的,巴掌力道虽大,却并未将人掀翻过去,打完之后,程啸似乎还觉得不解气,眸光闪了闪,突然伸手用力地掐住贺毅脖子,咬着后槽牙开始一个接着一个地抽他耳光,边抽边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贺毅,你这条命是我的,你活着还是死了,都得由我做决定,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许死!”
“听见没有,回答我!你他妈的,给我回话!”
程啸足足抽了七八下,每说一句话就抽一巴掌,贺毅的脸很快肿了起来,他就像一只破碎的人偶,被强大于自己很多倍的力量翻来覆去地鞭笞,如果不是程啸按着他,怕是早就被打得摔下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