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厂矜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梁梦予早就起了。厂矜出卧室门的时候,看到梁梦予陪着厂爸爸在茶几上下围棋。厂矜看了一眼主卧,周猗兰正在对着镜子涂脂抹粉,他问:“妈,你在擦什么?”
“梦予送我的护肤品,擦着挺润的。”周猗兰说。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有话直说。”
“你们怎么让梁梦予进门了?难道不是直接轰出去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来的时候提了一堆东西。还说怕你挨骂,所以自己先回来提前处理好关系。”
“你们不生我的气了吗?爸也不生气了?”
“我们生气有用吗?你爸也就那样,少管他生不生气。”
这样美好的家庭氛围,如果他和梁梦予没有闹僵关系的话,那厂矜一定会觉得非常轻松和幸福。有的人确实没那么在乎自己和原生家庭的关系,但关系好总比关系坏让人舒适很多。
他们四个人在十五那天爬山拜佛。梁梦予去摇签求姻缘之事,他抽到了上上签。厂矜的父母摇签求家庭平安,周猗兰也抽到了上上签,夫妻俩都笑了,仿佛许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厂矜求的前程,但他只抽到了中上签。厂矜问老僧如何解签,老僧说:“前程自心定,心定则无忧。施主今年恰逢本命年,流年不利,宜安顺伴侣,和睦父母,为事业增添外在动力。”
“多谢师傅。”厂矜这么说着,心理却纳闷那个僧人是如何看出自己今年多大的。
中秋节的三天假期并不长,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厂矜打算在第三天下午返程,他买票的时候就是买的来回两张票。梁梦予是亲自开车来的,显然返程是想两个人一起的。
“跟我一起回去。”梁梦予说。
“回哪儿?”厂矜说。
“松居别墅。”
“我不要。”
“住在外面很不方便的,哪有家里好。”
“我不回跟你回去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我不会死心的,除非你跟我回去。”
厂矜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梁梦予折腾死了。他现在保持着一副礼貌得体的样子,仿佛没有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有所反思。也许他反思的是自己做事不谨慎,败露得太早。
梁梦予知道厂矜迟早会发现自己在做什么,但在被他发现之前,他永远怀揣着某种侥幸心理。那时候的生活刚好能够平衡,为什么要由自己打破这种平衡。
回去的时候,厂矜还是在父母的目光下上了梁梦予的车。梁梦予当然又是开车来的,路过自摘果园的时候,还亲自摘了一麻袋新鲜的橘子带给厂矜的父母。
“昨天爬山累死了,今天踩油门都累。那么高一座山,你之前居然管它叫小山头。”梁梦予说。
“很高吗?而且我们只去了山腰的寺庙,和山顶还差得远,你有什么好累的。”厂矜说。
“你玩了那么多次,我还第一次去。昨天买了年票,也许一年内还会来第二次。”
“你还是别来了。”
“那不行,你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你回家我就跟着回。”
“无聊。你昨天求到了什么签?看你脸上挺开心的。”
“师傅不是说了,签文内容和解签内容不能外传任何人,否则会破坏自己的运势。”
“你也信这个?”
“不信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去摇签。”
×××
短暂的假期结束后,梁梦予继续工作和没事在厂矜面前刷存在感,厂矜则继续上学和忍受梁梦予的持续sao扰。
一天晚上,厂矜看着梁梦予的车离开他的楼下,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内。厂矜不再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那个人,而是安心地躺到床上睡觉。
梁梦予在浴室洗澡,手握着下边自我安慰,心里那股火怎么都平不了。他感到非常委屈,他都把姿态放那么低了,为什么厂矜不能原谅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错误呢?明明可以有一堆人招手即来,却还要自己沦落至此,实在是窝囊。
厂矜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摸了床头几张抽纸,也开始自己动手。敏感的部位得到自己双手的抚慰,身体得到了一定的慰藉,却并不能完全满足。
厂矜回想以往的人生,除了梁梦予,他从来没真心喜欢过谁。也许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梁梦予至少在表面上保持着强大而完美,符合自己内心某种理想情人的样本。可惜,理想情人只能存在于臆想之中。大概美好的爱情也需要自己在内心修饰。
×××
“厂少爷回来了。”管家等人看到厂矜再次回家,一个个也都很是惊讶。在管家的安排下,佣人们开始给厂矜搬东西和收拾东西。
“房东不租给我房子了,是你干的?”厂矜问。
“我又不能控制他的小儿子结不结婚。”梁梦予说。
“反正你永远有其他办法,我不过来,你也能绑我过来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