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椿的另一个同事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忍不住说了一句:“才喝了林哥的喜酒,恐怕没多久又要喝林哥孩子的满月酒了。”
“到时候一定。”林念椿笑着说。
艾瑟见卢临意似乎兴致不高,出言询问一句之后,卢临意反而笑了,她说:“没什么,可能刚才有点醉。”
艾瑟这么优秀,还年轻,哪里比不上那个已婚的男人。卢临意轻轻吻了他的侧脸,这是她的小男朋友,怎么看都喜欢。艾瑟长得很高,卢临意穿着高跟鞋,稍稍仰起头还是能亲到。
这一幕刚好撞到了梁梦予和厂矜眼里,梁梦予走过来,笑着说:“艾瑟,注意点影响。”
“梦予哥,还有……嫂子!我没喊错吧。”艾瑟说。
“喊得对极了。”梁梦予带着夸奖的语气说。
“梁总,厂少爷。”卢临意说。
“今天见了好多人,还有好多不认识的,都不知道怎么喊人。”艾瑟说。
“这不就是我,谁都不认识。”厂矜说。
“你们知道艾瑟小时候有什么奇怪的提问吗?真的很好笑。”梁梦予说。
“我姐姐还在这里,不要讲我的笑话。”艾瑟可不想梁梦予讲自己的笑话,尤其是小时候的趣事。梁梦予平常看起来一本正经,讲起笑话鬼知道有多冷。
“一点小事,又不是那种掉坑里差点淹死的事。艾瑟曾经问我,为什么我有舅舅,而他只有伯伯和叔叔?”梁梦予说。
“哼,比你少了一半记亲戚的任务量。”艾瑟对梁梦予说。
“你小时候好可爱。”厂矜对艾瑟说。
“还有更可爱的。他说,他的爸爸是我的舅舅,我的爸爸为什么不是他的舅舅而是姑爹?”
“不行,这个真的太好笑了。”卢临意刚才就在笑,这下更忍不住了。前男友那点子事更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时候我还小,而且刚学中文没多久。”艾瑟瘪了瘪嘴,装出一副小孩子生气的样子,其实心里倒不是很介意。
约瑟芬和余逢的婚姻持续了好几年,但约瑟芬只会几句中文,芬兰妻子和中国丈夫的日常语言交流基本全靠英语。艾瑟年纪小,学得快,时间久了反而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
艾瑟和余家的关系也并没有因为母亲婚姻的变更而彻底断绝。先不说人的感情不是随便能断的,艾瑟手里还有余氏和梁氏的小部分股份。约瑟芬之前将这部分财产当做成年小礼物送给了艾瑟。
厂矜都不认识那些人,遇到艾瑟反而感到很放松。他们四个人聊天聊得十分起劲。
余逢在另一边跟别人说话,用余光瞥见四个年轻人有说有笑,尤其注意到卢临意。她刚才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撞在自己怀里,转眼又变得十分高兴,真是有意思。真可惜,她现在是艾瑟的女朋友,艾瑟还是自己前妻的儿子。
中午饭的时候,几个年轻人也坐在一张桌子上。梁梦予本来还有几件事要问他爸爸,但长辈几个也在那边聊上了。梁梦予想,改日再问也不是不行。
梁梦予用公筷夹了厂矜喜欢的菜放在他的小碗里,厂矜却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梁梦予才想起这是什么场合。习惯的事情,不知不觉就习惯了。厂矜一在身边,别人都忘到脑后了。
“好久没有用筷子了,我都要不会了。姐姐,帮我夹那边那个鱼,我每次都夹不起来。”艾瑟说。
“吃的时候小心鱼刺。”卢临意说。
老太太没和子女辈一桌,反而和这些孙辈一桌。看着他们这些人,心下也高兴。年轻人最有活力,老太太看着他们,仿佛自己也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寿宴还有个环节,宾客们在楼下的大板子上写祝福语,最后老太太站在前面和家人们合照。艾瑟一听,当然是十分积极,还要卢临意跟他一起。卢临意却说自己只是他的女朋友,这好像不太合适。
梁梦予看了那些祝福,无非是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之类。有的人字好看,有的人字不好看。他看到一句“福履绥之,寿考绵鸿”,晃眼一看还以为是厂矜的字。梁梦予向下看去,落款人是“林念椿、曹思萱”。
林念椿的字不是这样,想来应该是曹思萱写的。梁梦予又仔细看了结构和落笔,说了一句:“空有形似,而无神似。像一种不太高明的模仿。”他想到厂矜和曹思萱是高中同学,也许是为了作文卷面分拿别人的字来练吧。
林念椿本不想参与这种无趣的活动,但曹思萱不觉得无聊,也跟着别人在上面写字。林念椿第一次发现,原来曹思萱的字写得挺好的,他当时说了一句:“想不到你的字这么好看。”
“还好,没别人好看。”曹思萱说。
“比我强多了,我只练过怎么签自己的名字。”
拍家庭大合照的时候,厂矜站在梁梦予旁边,而卢临意拒绝了艾瑟,于是艾瑟一个人站在余逢旁边。一大家子按顺序站好,空气上就差写上“家和万事兴”五个字了。
照片拍完之后,余逢忍不住对梁梦予感叹:“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