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想要再靠近些时,忽然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
“周将军?”温时朗环胸正靠着一座帐篷看向竖着耳朵的周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也不知这男人在角落多久了。
周昌一愣,瞧见是温时朗,笑道:“原来是温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您怎么还来潼关了?”
温时朗略一挑眉,笑道:“我虽不是武将,不上战场,军事战略温某倒是略微能帮上忙,瞧着周将军的某样好像不是很欢迎?”
周昌心里纵然有一百个不愿意,面上仍要笑呵呵道:“那哪敢?早闻温大人是奇才,今日能来塞外,何愁不赢这仗?”
他嘴上对着温时朗是一阵夸,心里则是不然,他压根看不起朝堂上那些文官。
总觉得这么多年南明的安定都是武官的功劳。
周昌是个马屁Jing,温时朗是个人Jing,他的那点花花心思弯弯绕,温时朗早在朝上经历了没有十次也有九次。
若不是见他想偷听帐篷内的对话,沈惊晚的身份被他知晓,温时朗实在是懒得出来搭理这种东西。
但要往前冲,一定没有他的份。
却总是靠着捡漏,功勋上蹭一蹭,竟也谋了个将军职位。
真是丢人。
随即道了句:“周将军还有事?”
周昌一愣,正想等着温时朗走了,听听里面的动静,看看可有什么好事,是不是和寻常姑娘不一样。
被温时朗这么一问,自知没趣,笑道:“走走,走走,走了。”
“回见。”
温时朗勾笑慢条斯理的道。
周昌心中冷哼一声,谁稀罕和他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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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彦辞将沈惊晚拉进营帐内,半圆的营帐中只有二人。
谢彦辞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向她,沈惊晚心中有些忐忑。
平时面对谢彦辞的镇定自若与无视不知为何,在潼关反而失效了。
自己仿佛一个贼,偷偷钻进了对方的领地。
在面前人的注视下,一览无遗。
她很怕听到对方说她是自己的负累诸如此类。
假使谢彦辞如果真这么说,她也无可辩驳,毕竟是真话。
忽然听到谢彦辞带着有些无可奈何的语调道:“营地没有给你单独睡的地方,士兵都要几个人挤在一个帐篷中。”
沈惊晚点头,不迭的道:“没关系的,帐篷他们睡,我睡外面。”
谢彦辞看向她的头顶,问道:“你很怕我?”
沈惊晚耷拉着脑袋,绞着手嘴硬:“没,没... ...”
谢彦辞看着那毛茸茸的脑袋,心里也不是没恼火,只是面对这样的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边关的凶险沈惊晚没经历过,所以很容易稍有不测他 * 就顾及不了她。
叹了口气,道:“你和我睡一个营帐。”
“啊?”沈惊晚瞳孔震动,张大了因为诧异合不拢的嘴看向谢彦辞道:“你和我?”
“不然你想和谁?”
这句话的意思就很不对了。
沈惊晚是回不是,不回也不是。
继续低下头当乌gui,嘟囔道:“我,我可以睡外面。”
“外面会有飞禽走兽,就你一个人睡?”
谢彦辞盯着沈惊晚,等她的回答。
沈惊晚绞着手,吞吞吐吐道:“可是,可是... ...”
谢彦辞从嗓子中滑出一句:“嗯,可是什么?”
他这个声音也很不对。
沈惊晚绞着手终于闭着眼睛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就你和我,我们... ...”
“你想多进来几个?”
“不是不是。”沈惊晚吓了一跳,急忙摆手。
“不是那就我们两个。”谢彦辞直接断了沈惊晚的后话。
沈惊晚傻眼了。
虽然他说的也没错,可是就是很奇怪。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可以和阿兄在一个帐篷!”
她两眼放光看向谢彦辞。
谢彦辞握拳掩住唇咳了咳:“你阿兄现在不在潼关,便是在,也不一定有功夫理会你。”
沈惊晚挠了挠后脑勺,看向谢彦辞,两眼疑惑。
谢彦辞放下手,说的很是一本正经:“你阿兄要照顾顾家小姐,他们前几日与三皇子一同去了镇西,估摸着要十几天才能回来。”
沈惊晚一愣,好半晌不情不愿的道了句:“好吧。”
谢彦辞嗯了一声,看着沈惊晚不情不愿的样子攥了攥拳,直接钻出了帐篷。
好半晌,有士兵在门外喊了声:“小兄弟,护军将军叫我给你送些吃的。”
外面的人掀开了帘子,端着泼了干火腿的面片子进了帐篷,旁边加了块蒸饼。
将托盘送到桌上,对着沈惊晚道:“小兄弟,护军将军叫我以后跟着你,你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