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袁嘉顺明显地感觉到墨渚和他之间的关系升温了,有时候他都能看到在两人之间冒出来的一簇簇粉红小花朵里噗噜噗噜的冒出来粉色肥皂泡。
就比如现在,袁嘉顺在做饭时,墨渚就会坐在客厅里办公,时不时眼神瞄过来头看两眼,工作累了还会跑到厨房偷偷顺点儿东西吃。袁嘉顺笑他:“你这样老偷吃,也不怕发福。”
墨渚就翻白眼:“还没到那个年龄,要发福也是你先发福。”说完,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瞥了袁嘉顺一眼,见他表情如常,这才哼哼唧唧地叼着小鱼干回到客厅继续办公。
“我不会发福吧...”袁嘉顺等墨渚出去了才有些担忧地低下头捏了捏自己结实的腹肌,发现没有多余的脂肪,这才安心地拍了两下,“嗯,暂时应该不会。”随即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毕竟要是换作以前,这个点别说两人拌拌嘴了,墨渚不再过个两三个小时都不会回家。现在几乎每天,袁嘉顺下班骑了车回来就看到墨渚已经到家了,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沐浴在暖黄的灯光里。他有时候在打电话,还有的时候在打字。不过无论他在做什么,都会抬头对袁嘉顺点点头,欢迎他回家。
想起墨渚抬头时露出的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袁嘉顺不禁捂住嘴乐出了声。都说谈恋爱让人智商骤减,袁嘉顺前几年的单恋让他步步为营、绞尽脑汁,这才和墨渚升温几天呢就把他这几年累积起来的智商全给泡没了。不得不说,无关成长环境,袁嘉顺实在是一个随遇而安、不爱深究的人。以至于墨渚才对他好个几天,他就跟忘了过去所有不快乐的经历一样,一天到晚脑子里就是粉红泡泡,看着墨渚傻笑,看不到墨渚也傻笑,一天天的乐得跟头一回吃rou的狗似的。
只不过这种甜蜜也给袁嘉顺带来了些麻烦与纠结。他每天都跟泡温泉似的,只不过他一半身子在温泉里头,另一半晾在外头吹哈尔冰的风与雪,头上还横着把大砍刀对他虎视眈眈。
袁嘉顺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逗乐了,可转眼又开始懊恼起来。他捏着指关节,一边炒菜一边想着该怎么跟墨渚坦白自己被侵犯过这件事儿。这种事似乎一旦错过最初的时机,就变得愈发难以启齿,明明也不是自己干了有愧于人的事,却无论如何都会蒙上一层“欺骗”的影子。
餐桌上各色美食飘香四溢,袁嘉顺和墨渚面对面坐在餐桌两侧。袁嘉顺给墨渚剥了两只虾,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个,渚渚,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嗯?”墨渚把虾塞到嘴里,鼓起腮帮子跟个小松鼠似的嚼啊嚼,一边模仿袁嘉顺的动作剥了只虾扔到袁嘉顺碗里。他发现袁嘉顺傻愣愣地看着自己,恼羞成怒道,“你看我干什么?吃饭就好好吃饭!”
“没,我就是...谢谢啊。”袁嘉顺控制不住嘴角上扬,连碗里的虾都吃起来更甜了。
墨渚摸了把嘴:“别老看我,真恶...rou麻。”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似是有心事,“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没事!”袁嘉顺刚才被打断一次,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会儿话都从喉咙口缩回去了,浑身都有点冷。他摆摆手,“你呢?”
“我没什么想说的啊!”墨渚急得差点跳起来,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小心思似的,嘴里还嘟囔着,“我有什么可以说的?吃个饭话怎么这么多...”
袁嘉顺拗不过他,低着头笑了声便继续吃饭了。一顿饭过去,他站在水池前一边收拾一边唉声叹气:想要开口告诉墨渚自己被...的事儿也太难了。
墨渚吃完饭就鬼鬼祟祟地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袁嘉顺收拾了会儿家里,就躺到沙发上去了。翻出手机,他看到几条微信,一一回复了工作上的问题后他才发现雪城发来了微信。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打开看,墨渚就从门内走出来,十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关上门:“你、你看什么!我没做什么,你管你自己!”大概是太紧张了,说到后面他居然冒出了两句法语,大概意思就是管好你自己,不过你硬是要看我也拿你没办法。
袁嘉顺无奈地笑了,他知道墨渚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墨渚在大学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演戏的天分,要是真有什么事不想让袁嘉顺知道,哪轮得到袁嘉顺去猜。所以他笃定墨渚一定是想让自己去看看,又羞于开口。于是在墨渚去阳台的时候,袁嘉顺蹑手蹑脚地蹭进了卧室。
卧室里头和平时也没啥区别,袁嘉顺承认自己一瞬间以为墨渚会搞那种影视剧里那种霸道总裁用花海堆砌成的地毯迎接女主的唯美画面。但仔细一想,墨渚不是言情男主角,袁嘉顺也不是女主角。况且他俩要是得有一个去演言情剧女主角,那无论从性格外表哪方面来看,墨渚无疑都是更胜任的那一个。袁嘉顺甩了甩脑袋,要是墨渚知道他在背后这么肺腑自己,肯定得气个半死。
袁嘉顺正奇怪着墨渚到底要他来看什么,就发现窗帘后头凸起了一块,显眼得很,几乎就是在叫嚣着“我很可疑,快来掀开我看看我后面藏了什么吧!”。袁嘉顺心里好笑,上前掀开窗帘。那是一个红色纸箱,透过透明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