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栋并非好脾气的人,但他同样不是喜欢翻旧账的人,褚栋想直接甩开邢烽的手径直离开,他还告诉什么?邢烽早干什么去了。
可是邢烽紧握住他的手腕目光诚恳地问:“我哪里做错了?离婚可以,但我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除了抽烟之外。”
“你什么都没错,错的是我挟恩图报。”褚栋脸色Yin沉,“错的是我有眼无珠。”看上一个不懂感情的人可不就是有眼无珠。
“你别生气,喝点咖啡冷静一下。”邢烽指了指褚栋位置上一口没动的咖啡说,“还是喝完比较好,不然浪费。”
“要喝你喝吧。”褚栋反复深呼吸不让自己失态,“我现在怕我自己直接将咖啡泼你脸上还要吐两口唾沫。”
“……”邢烽默默地把那杯咖啡揽到自己面前。
“我真的做错了很多吗?”邢烽问。
“不。”
邢烽眼里出现了小小的期许。
“你就没做对过。”褚栋补充。
“你说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邢烽有些失望,屁股往后挪了挪。
“不必了,我是来离婚的,不是为你进行婚内和谐关系培训的。”
“可是你不说,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邢烽此时孜孜求学的模样像极了对知识如饥似渴的人,“而且婚姻关系需要两个人共同进步,一起维持不是吗?”
褚栋摇了摇头,“原来你也知道是两个人吗?”
结婚五年,邢烽在家呆了多少天?工作忙可以理解,但每次回家都是深夜,几乎每次都是喝了酒,清醒的时候和褚栋近似于零交流,邢烽好像永远都有忙不完的事,做不完的工作。就连邢烽自己的父母都没褚栋上心,逢年过节褚栋都是自己去邢烽父母那里送礼做饭忙上忙下的。
邢烽这个亲生的在邢父邢母的眼里都没褚栋亲近。五年,邢烽忙褚栋就没有忙的时候?可邢烽问过一句吗?褚栋早些时候工作职位没上来的时候喝酒喝到呕吐,到厕所吐完还得陪着笑脸把客户送进车里,邢烽关心过吗?
大年夜褚栋在警局忙着处理事,褚栋辛辛苦苦把年夜饭做好送过去,本意就是让过年值班的警察同志们也能吃上一顿饭,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邢烽把洗净的餐具送到家里时对他说:“谢谢,他们说很好吃。”后来褚栋打听了一下就知道,那饭,邢烽一口没动。
婚姻是两个人的生活结合在一起,可是,他们有那样的时候吗?
褚栋是真的有些累了,他的怒火在他的回忆面前被冲淡,最后只剩下无奈,邢烽此时坐在他面前眼里只有他的样子仿佛梦境,褚栋叹了一口气,把眼前的梦境吹散了。
“错的是我,强扭的瓜不甜,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心有期许。”褚栋甩开邢烽的桎梏,这次褚栋离开邢烽没有拦,他对着褚栋的背影陷入沉思。
褚栋所期盼的、和他共度余生的人是什么样的呢?大抵是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人吧,这样看来,离婚确实是一件对褚栋很好的选择,那就离婚好了。
邢烽思考一会儿打算离开,离开之前,他看见桌子上的咖啡仍是一点未动,迟疑地尝了一口褚栋喜欢的饮料,咖啡里的冰已经快全部融化但就算如此也影响不了那股苦涩的味道,邢烽皱着脸把那杯咖啡喝完了。
这就是褚栋喜欢的饮料吗?
好苦,后面的芝士nai盖也不好吃,咸味和芝士味混在一起带着nai腥味。邢烽强忍着不适把饮料喝完。
喝完后为了冲掉那存在感过于强烈的苦味和nai腥味,邢烽又要了一杯乌龙红茶,在喝的过程中他突然怔怔地看向褚栋离开的方向,他记得每次褚栋送饭的时候都会捎带着送来一碗红茶。
这一次,咖啡的苦比任何时候都迅速地占据他的味蕾,令邢烽反感的苦味一瞬间就让邢烽舌尖发麻,每喝下一口红茶,邢烽口中的苦味都会变本加厉地反攻,最后那杯红茶被邢烽倒进垃圾桶中。那味道仿佛再喝一口,邢烽都能被两种混合在一起的苦味苦到送入急救室抢救。
那杯茶太苦了,难以下咽,让人反胃。
——
“头儿,你回来了?”面色青白的朱晓鹏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想要从邢烽那里要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瓶水不偏不倚正好扔进他的手上,“谢啦,头儿。”
邢烽看了一眼桌面,“怎么就剩你?”
“姜钟华上厕所去了,蒋茂他去见你同学啦。”朱晓鹏靠在椅子上没骨头一样拧开瓶盖往嘴里吨吨吨地灌,“我快渴死了。”
“我同学?程新衍?”
“对对对,是姓程。”朱晓鹏前几天没去,只有姜钟华和蒋茂去了。
“他今天上岗?”今天周日,邢烽记得明天才是程新衍正式报道的时候。
“好像不是,他们没说我也不清楚。”朱晓鹏只知道是程新衍把蒋茂叫走了,其他的就不清楚了,不过他这时话锋一转,突然转到邢烽身上。
“头儿,你是不是去见嫂子了?诶,去的也太久了。”朱晓鹏有意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