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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夏和何筝从那一夜起厮混度日。
像是从身体的连接中生出默契,两人心照不宣地都不提现实生活里的事,除了拿外卖,那扇通往外部世界的门久久关闭,绝大多数时候,这都是一个封闭的环境。
时间在这个出租房里不再流逝,仅需一次酣畅淋漓的性爱,rou体就记住这种愉悦了。现代社会追求快节奏,又要年轻人习得延迟满足的能力,外部的一切规训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失去了作用,杜夏和那个名为何筝的青年人一起,沉浸于这世间最即时的欢愉。
杜夏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从床上下来。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得,跟不考虑明天似的。
也不管床单会不会被弄脏,他们连着好几天都在那上面做爱,热火朝天到连避孕套都是点外卖送过来的。
当时外卖员敲响大门,穿戴整齐的何筝去开门。杜夏躲在被窝里看着外卖员伸进来一只手,手上套着外卖塑料袋,杜夏知道对方不会看见他,他还是把自己缩成一团,深怕被外面的人发现。
何筝关上门后走回来,一把就将被子掀开,杜夏赤裸的身体全部露了出来。
市面上的避孕套果然都不太合何筝的尺寸,勒得他不舒服。何筝勉为其难愿意戴,他们就cao前面,不愿意委屈将就,他们就通后面,快要射了再拔出来,撸动几下射到杜夏胸上,ru白色的浑浊Jingye从杜夏肩颈处滑落,他nai子不够大,更没有沟,双手捧在ru头下想把那些ye体接住别乱流,到最后也是无济于事,把整个胸膛都弄得更加yIn乱。
所以何筝更多时候是射他嘴里。杜夏还是好笨,每次都算不准何筝到底什么时候射,最开始的那几股就喷到了脸上。
何筝就用手把那部分抹匀,面膜似的,而不是让杜夏直接吃掉。
封闭的环境很容易影响人的心智,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失控。何筝不再遮遮掩掩,占有欲露骨,恨不得把杜夏钉在自己身体上,好话要听不止一遍。
他又在杜夏快要高chao的时候提到杜浪了。他问杜夏知不知道杜浪为什么不叫他哥哥,因为杜夏下面有逼,所以杜浪茫然开不了口,不知道该唤他哥哥,还是姐姐。杜夏被吓得兴致全无,被贯穿的甬道分泌不出润滑的ye体,何筝又能把他的情欲重新调动起来,叫他姐姐,含住他熟透的硬挺的ru头,逗弄他Yinjing后面的花蒂,戴套的性器顶进花xue,毫不忌讳的一遍又一遍,姐姐。
杜夏之后chao吹了。
他前xue里头还真有个尿道口,喷出来的ye体和Yinjing射出来的很像,比正常男人的Jingye清淡,仅仅是粘稠些的水。杜夏直到这一刻都不觉得自己是女人,但当chao水退去,他独自站在沙滩上,回头看海,他知道自己也算不上男人,世俗定义里那种,能传宗接代进祠堂的男人。
杜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他又听到何筝喊他哥哥,或者姐姐。
何筝这人也太可恶了!早些时候有多抵触,以为杜夏把自己当替身,他现在就有多欢脱,巴不得杜夏把他当杜浪似的,时不时来两句,用语言上的挑逗硬生生把杜夏从chao水尖端拽下来,用这种方式控制他的情欲。
适当的禁忌感确实能带来情欲上的高涨,但要是拉得太满,正常人还是容易萎,从状态中抽离清醒。杜夏不可能装听不见,他能否成功释放高chao的权力无奈被何筝抓在“嘴”里。他才得趣呢,肯定会气急败坏!觉得何筝过分,太过分!他于是决定用何筝的方式打败何筝,他问何筝,那你呢?
你在cao我的时候又想起谁,你敢说我就是你唯一的欲念?
何筝还真敢毫不犹豫地点头,换了个姿势把杜夏重新压在身下,侧抬起他的一条腿Cao弄,边干边说,“不然呢,我只cao过你。”
何筝已经抽送快半个小时了,杜夏水都要流干了,累得翻不了身,唯一能扭动的只有脑袋,他仰头盯着何筝,眼底通红到竟有股恨意,要他也尝尝离高chao只有临门一脚却被话语刺激到泄气的滋味。
“你就不想你妈吗?”杜夏记得何筝在笔记本里的画,那无疑是个美丽的女人,眼窝深邃鼻梁高挺,这么不可方物的女人生出的儿子也遗传了她的混血感,英俊帅气,不开口什么都好,一开口,中文的Jing髓没拿捏好,说话直白到毫无东方的含蓄。
“那些画都是什么时候画的?”杜夏指的正是那本笔记本。他问何筝为什么不早点把那本子拿出来,把自己破处了才重新翻开,他要是没跟自己发展到那一步,他难不成会把本子扔了?还是一直留着,秘密保存,好像画母亲,观察母亲,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
你又在隐瞒什么?
你曾经那么细致地描绘母亲,你宁愿当漏洞百出的“何筝”,也不要再当她的儿子。
何筝沉默了。性器深埋进花xue里,暂时还硬挺。杜夏看着他蓦然陷入沉思的神情,人生头一遭体验到报复他人的快感,他还是畅快早了。
他以为何筝会恶心,何筝不退反进,用最传统的传教士体位,将杜夏压在身下。
他反问杜夏:“你画过俄狄浦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