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扬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在季府自己的房间里了。他醒了后,伺候的人就立马去了通传。
留下的康乐忙前忙后的端来温水,服侍他洗漱,侍奉茶水,安排膳食。
季扬靠坐在床头,脸色不大好。
醒来后,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虽然当时意识不太清晰,但和谁,发生了什么,他还是记得的。
光影交错,晃动的床帘,赤裸的rou体,迷乱的喘息……
季扬不由的攥紧的被褥下的手,他不敢想,他的家人们是否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又该怎么面对……
不多时后,季尚书夫妇就来到了他的房间。
“扬儿啊,睡这么久,肚子饿不饿啊,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季母关切的上前询问着,用手轻轻抚摸季扬消瘦的脸,满脸的心疼和怜爱。
不敢多提一句别的,只是,话语中却难掩一丝不自然。
季父站在季母身后看着他,没出声,但眼里的关心不作假。只见他面有忧愁,眉眼间还透漏着一丝没休息好的疲惫。
季扬低头看着素雅的被面,摇头回道:“我没事。”便不再多说了,房间里静默了一下。
看到季母面上难掩的心疼,还有一旁面带郁色的季父,似是缓解尴尬般,季扬低声问道:“怎么不见大哥二哥。”
季母抬眼看了一下满脸郁色的夫君,勉笑道:“你大哥今日当值呢。”
说罢,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至于你二哥,他不小心冲撞了太子殿下,被罚了关禁闭。”
“太子?”闻言,季扬一愣,他记得本朝还没有立太子的啊。
“嗯,昨日刚颁的诏书。是…大皇子殿下。”季母说着,紧紧地捏着帕子,看着本就大病初愈现又遭遇那些事的幺儿,再也忍不住地红了眼。
这时,季扬突然笑了一下,说道:“前些日子外祖父不是写信说想念孩儿了吗,不如孩子前去江南陪陪外祖父外祖母吧。爹,娘,你们看,这样可好?”
季母有些迟疑,江南离京路途遥远,一方面不舍幺儿远离自己身边,一方面也忧心娇生惯养的他途中吃不消。但目前来说,暂离京城是个不错的地方选择。
季尚书夫妇点头同意后,立马就着手安排下去。
自季扬说出要下江南后,季府就开始忙活起来,许是得了叮嘱,仆人们都闭紧了嘴巴,没有在季扬的耳边多嘴透露不该说的话。
——————
宫宴那天大皇子差来人说季扬不胜酒力歇在了大皇子宫中,夫妇二人当时虽觉不妥,但也没有强去要人的道理。
谁料第二日,却是大皇子亲自送回了昏睡中季扬。当时季尚书和季枫都不在府上,季母担心幺儿,便亲自出来接了。
钟离镜玄抱着季扬刚下车,季母就发现了不对,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镇定的说:“不敢劳烦大皇子殿下,还是让我们来吧。”一旁机灵的康乐正要上前去接过季扬。却不料钟离镜玄微微侧身躲过了,还冷冷地看了康乐一眼。
“不必麻烦,不过小事而已。外面人多眼杂,还请夫人带路。”钟离镜玄稳稳地抱着人,放轻了声音说着。
此时季母也来不及多想,只好就这样让人进去。
钟离镜玄一路抱着,亲自把人送回房间,放置在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对房内的季母说道:“本宫尚还有事要处理,还请夫人好生照顾子昂,告辞。”
望着他的背影离开了季府,季母立马回了季扬的房间,然后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关上了门……
当晚,季府的书房,灯火通明了一宿。房内,季父面色凝重,季母用帕子轻掩眼角,兄弟二人面带愤恨,不平却又无可奈何。
天家势大,君要臣死,都不得不从,更何况……
季家只是区区一个尚书府,又怎么能和天家人对抗呢。但要季尚书夫妇将自己疼爱的孩子,送入虎口是不可能的。
虽不知大皇子殿下对季扬究竟是如何想法,但季父是不想两人再有纠缠的。
不日,就发生了一件事,大皇子的伴读,季家二公子不知何事冲撞了大皇子殿下,被罚了十大板,还关了禁闭。
而季扬知道的,只是季楠被关了禁闭,所以才见不到人,并不知他还挨了板子,至于他为什么会冲撞了太子殿下,也更加不知道。
——————
大哥季枫近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直到季扬临出发前,兄弟二人竟只见了一面,话都没有说太多,只叮嘱了几声去到江南好好照顾好自己之类。
二哥季楠还在关着,季扬只能托季母帮忙传几句话告别了。
很快,赶在太子的册封大典前,季府的车马列队低调了地离开了京城。
虽然不知道大皇子——现在应该是太子殿下了。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对季扬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总归季尚书是不想自己的儿子和太子在一起的。
即使本朝有两个男子成亲的先例,尚且只有少数。况且,人家那是两情相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