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翟温瑜站起来,羊水便顺着他双腿之间不停的流淌出来,他额头上满是冷汗,将鬓发彻底汗shi了。
“啊……啊……”他时而仰起头颅,时而甩头,双腿不停的打颤,腰也酸的仿佛快要断掉。
他不知道这一场酷刑还要多久才能够结束。
孕肚坠得成了巨大的梨形,忽然翟温瑜眼睛一翻,整个人颓然无力的倒在了翟信然的怀中。而双腿之间也是渗出红色鲜血。
翟信然红着眼睛一把拉过大夫:“他怎么了?怎么那么多血?”
大夫被翟信然赤红的双目吓了一跳,定神道:“老爷因为产力不足,昏过去了。赶紧让他含上参片……”
说罢,阿竹便已经送了姜片过来,翟信然忙捡了一片参片塞进翟温瑜嘴里,边摇晃边唤道:“义父,义父!你醒醒!你不能昏过去!”
他喊得大声,可翟温瑜却一动不动,微弱的呼吸若有似无,没有一丝醒转的迹象。
翟信然许久没这么慌了,眼前的翟温瑜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看上去马上就要消失,他抬起头,声音都乱了:“大夫,现在该怎么办!他没醒,他没醒!该怎么办?”
大夫道:“快按人中和虎口,一定要救醒他!”
他话音刚落,翟信然便握住了翟温瑜的手,他揉着翟温瑜的虎口,而大夫跪在床边,手按着翟温瑜人中。
过了一会儿,翟温瑜低yin一声,慢慢地睁开眼睛。
翟信然这才觉得心脏又恢复了跳动,他慢慢的拨开他脸颊上被汗水的头发,轻声道:“义父,你醒了……醒了……”
翟温瑜抬起手,手指只抬了一寸,便缓缓落下。
翟信然忙握着他的手,将那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动作轻柔得仿佛稍一用力便会碰碎了他:“义父想要摸摸儿子吗?”
翟温瑜张了张嘴,正想要说话,可下腹忽然传来一阵疼痛,他顿时抬起头痛呼一声:“啊——”
大夫大声道:“用力!老爷!用力,已经能够看见孩子的头发了!”
翟信然眉头紧皱,牙齿狠狠咬紧自己的嘴唇,一滴滴的鲜血渗透出来。而脸上也浮现出一阵不健康的红晕。
大夫替他揉按孕肚,朝下推送胎儿。
翟温瑜在一阵阵剧痛之中,忽然恍惚起来,他眼前仿佛浮现了他曾经快乐的少年时光,一会儿又是他同恒儿之间的幸福过往……
眼前仿佛是走马灯一般走过他的一生。
就在这时,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从胯骨袭来,大夫大声道:“老爷用力啊,孩子的头快出来了。”
翟温瑜只是 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拼了出来,整个人的脸也涨得通红。他竭力的折叠起自己的身体,顿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下划出。
身上的疼痛消失,而力气也全然不剩。
翟温瑜倒在床上,耳边传来了孩儿大哭的声音,而他眼前一直困扰的白雾渐渐退散,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
是回光返照吗?
这么想着,翟信然已经抱着孩子到了他的身边:“义父,你听咱们的孩子哭得多有力。”
翟温瑜别过头看向翟信然,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充满倦意的微笑:“恒儿……原来你长大了,是这模样……”
翟信然一愣,他发现义父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像是之前那么空虚了:“义父看得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