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君醒来时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天堂。
阳光透过窗帘将病房照得温暖明亮——准确来说这实在不像个病房,要不是床头的医用设备,这里和酒店豪华套房没什么两样。他动了动身体,发现有个人正趴在床头,定睛一看是施承。
“老师你醒了?”对方比他反应更快地直起身,眼圈旁隐隐泛黑,明显是没有休息好,“好点没有,伤口还痛不痛?要不要喝点水?”
“谢谢……我没什么事了,现在感觉挺好……谢谢施总。”楚致君接过来道,施承直接又炽热的目光让他下意识垂下视线。
施承顿了顿,声音微微冷下来:“我记得昨晚老师不是这么叫我的吧?”
楚致君感到对方的身影连带着那股摄人的气势从上而下罩着自己,几乎不敢动弹,下意识道:“施总……”
“够了,”施承苦笑地打断,“我不想听你这么叫我,这和当年你叫施耀文一模一样。自从六年前他做出那些事后,我就没和他再说过一句话。”
楚致君愕然抬起头,施承那双眼睛里的哀伤和愤怒刺痛了他,“你不用这样,他是你父亲,而且这么久以前的事,我早就无所谓了。”
“那我们之间的过去你也无所谓了吗?””施承拿出了那枚昨天差点被抢走的戒指,“这就是你昨天不要命也要抢回来东西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致君看到那戒指后脸色惨白,下意识就扑上去要夺,却反而扯痛了伤口,痛苦地呻yin了出来。
“老师你——”施承赶紧去查看他的伤,见没有出血便松了口气,将楚致君的双手制服住,放轻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当年你还给我的那枚又是什么?”
楚致君失力地胸口起伏,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垂下了目光:“还记得你生病那次吗?你爸来了后,我就去做了一个一样款式的,除了没有刻字。后来还给你们家的就是那款。”
施承怔怔地听着,半晌后问:“为什么要做?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过,那家的戒指要价很贵。”
“不做的话……我们之间可能就什么都留不下了吧?”
“所以你婚礼那次偷偷回去找手帕,也是为了留下多一点吗?”
“你都看见了?”楚致君一愣,闭上眼苦笑起来,“是啊,我想我们之间留下多一点回忆,因为……我还是这么爱你。”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很轻,仿佛一碰到地上就会碎掉。
许久的沉默,楚致君紧闭着眼,咬着牙不让泪水流下来,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难堪透了。
”……老师,“不知过了多久,施承手指轻轻触碰他眼角的shi意,语气低柔而颤抖,“我也是。分开的每一天……都在想你,都在爱你。”
这句话的冲击让震惊和喜悦袭遍全身,楚致君睁开眼穿过朦胧的视线看着眼前的人——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从前,所有的一切从未发生,眼前的人还是那个只属于他的小承。
他像飞蛾扑火一样倾身向前用力吻住施承。
这个阔别六年的吻咸涩而充满渴望,下一秒施承便紧紧抱住男人用力回应。牙齿撞到了一起时楚致君痛得轻呼一声,然后就被吞没在几乎要将人撕碎的亲吻里。
“老师,你瘦了……”施承抚摸着男人的肩胛低声道,一开始只是含住嘴唇用力碾压,楚致君张开嘴后便蛮横地伸进去搅弄,久别重逢的亲吻让他克制不住地用力汲取男人每一丝气息。楚致君也情难自制地搂紧他,舌头被吻到发麻了还是饥渴地吻着,仿佛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贪恋这失而复得的滋味。
“我曾经以为我们不可能了……”接吻的间隙,施承稍稍放开楚致君低声说,“我以为这么久了,你的感情早就淡了,或者也有了新的生活,甚至会恨我。”
“怎么可能?”楚致君抚摸着他的脸,“我根本忘不掉你,更做不到恨你,我只是想起你来时会有点难受。”
“我们重新在一起吧。”施承再次含住男人的嘴,这次是温柔绵长地安抚着。
楚致君双手环紧他做出了回应。他闭上眼睛享受着此刻的无限欣喜和幸福,即使溺毙其中也毫无所谓。
长久的深吻终究让没吃饭的楚致君有些晕眩,施承察觉到男人回应越来越微弱,立即放开对方,“老师?”
“我没事,只是有点晕。”楚致君尴尬地将手挡在眼睛上。
“糟糕,”施承迅速从他身上起来按了护士铃,“你刚醒连饭都没有吃,现在就叫他们送过来。”
”谢谢……对了,我手机呢?我得跟公司请个假。“
”放心,我已经让白鹭去和人力部请病假了。”施承把手机递给他。
”是让白秘书去说的吗?”
施承看出了他的顾虑,道:“你别担心那么多,我会让他处理好的,不会让大家说闲话。下午你们部门的人会来看你。”
护士端着早餐进来了,同时检查了一下楚致君的伤口,说需要在医院观察半天,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施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