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君上课的时候感觉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无由来的慌乱。施承昨天和他说估计要在家多住几天,以前对方也会因为家族聚餐回去住,但不知为什么,这次他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上完课后去超市买了点rou和菜,想着如果施承明天回来,应该提前一天腌好rou。
转动钥匙的时候楚致君发现门没有锁,心想是不是施承回来了?门打开后,他看到一个穿着正式、气质威严的老人坐在沙发上,似乎恭候已久,旁边还站了两个人,一个像是秘书,一个像是保镖。
楚致君一下子还没认出谁,等反应过来后手里的东西啪嗒掉在了地上。
“施……董事长,您怎么?”
施老爷子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这让楚致君想到了初次见到施承的时候,对方也是这样皮笑rou不笑的笑容。
“进来坐吧。”对方说。
“施董,前段时间小承生病,我就来照顾他……”楚致君回过神来赶紧要解释。
施老爷子抬起手,示意他不必说下去,“我已经都知道了。”
楚致君杵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
“这也不难,其实查一下监控就都知道了。这也是我们的疏忽,一直没有抽时间来关心小承的生活,他有了这些变化都不知道。”施老爷子慢慢地说着,“来吧,我们坐着聊聊。”
楚致君没想到这一刻会来得这样突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施家的人忽然来查监控,他和施承在外面一直很注意不会做太亲密的动作。
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他冷静下来,把东西捡起走进去,余光感觉到站着的保镖和秘书都在盯着自己,如芒刺在背。
”小承从小就比较独立,比同龄人都聪明早熟,所以我们管得也比较粗,其实这不合适,导致现在他和我们都生疏了。”施老爷子让人倒了茶,慢条斯理地喝起来,“现在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也想找你聊聊。”
“我想问,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因为其实……”面对对方,楚致君的声音有点抖。
“这不重要。”施老爷子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地看着他,“你们怎么开始的,具体在一起多久了,这些都不重要,我也懒得追究。重要的是,现在我需要你帮助他做正确的决定。”
楚致君被盯得浑身动弹不得,对方虽然已经头发花白,但那股压倒性的摄人气势让他透不过气来,甚至忘了组织语言,只能先点了下头。
“我知道你从小地方来北京奋斗到今天不容易,还要照顾你妈、带她看病——她一直是去第三医院对吧?那里的院长我很熟悉,要办住院什么的都很方便。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
听到这句话楚致君就明白,对方已经把他调查得彻彻底底,把柄也抓死了。他的心慢慢冰冷下来,攥紧放在大腿上的手,道:“请您告诉我……该怎么做?”
这时那个像秘书的男人走上前:“楚先生,请先收拾一下您的行李离开这里吧,如果东西多我们可以叫搬家公司。另外,请将少爷送您的所有东西单独打包出来给我们,把手机里少爷的联系方式和照片全部删除,同时更换电话号码,我们会马上为您安排一年的访问学者项目,这样也方便少爷冷静下来。”
楚致君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我想知道……我还能见一下他吗?”
秘书看向施老爷子,后者喝着茶眼皮都没抬:“刚才我说过,希望你帮助他做正确的决定,而不是干扰他。”
见一面也不行吗,哪怕是……最后一面?楚致君想说,但话卡在喉咙里始终没有说出来,他感觉自己的某一部分在从身体里慢慢抽离,剩下的感官变得很麻木、无力。
“从今天开始小承也不会来学校了,上次耀文也和你提过,他该好好申请出国深造。”施老爷子说着站起来,“之后的事就由白鹭和你联系。”
“等……等一下!”楚致君突然灵醒地叫住对方:“施董、我想给小承写封信,您来交给他可以吗?”他看着老人冰冷的眼神,感觉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剜自己的rou,“毕竟这样……有始有终,您也更好说服他,对吧?”
老人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儿,对秘书道:“白鹭你来跟进吧。”
“好的董事,写好后给您过目。”白秘书向老爷子离开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对楚致君道:“请楚先生开始吧,我叫一下律师,一会儿还请您签一下赠与合同。您放心,只要事情做好了,董事是不会亏待的。”
*
太阳落下了天边,留下一道血色的晚霞。
司机打开门,施老爷子慢慢走出来,问门口迎接的管家:“小承怎么样了?”
“刚和施总大吵了一架,一直在房间。”顿了顿,管家又补充道:“通讯设备已经都收走了。”
施老爷子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耀文呢?”
“施总没吃下午饭,现在气还没消,夫人一直在劝。”
“去看看吧。”
施老爷子名叫施鸿光,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