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过得很块,转眼间便到了开学,施承回了国,两人继续在那小公寓的爱巢里相爱生活着,再一转眼,便到了年底。
这样的生活平淡又甜蜜,要说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楚致君觉得是施承的迅速成长。
比起一年多前的初次见面,施承言行举止上更成熟稳重,楚致君时不时会反复看对方在公开场合的发言录像,会发现举手投足的稚气一次比一次减少,颇有施家继承人的风范。以前施承还爱和朋友去泡吧玩乐,现在除了和浩子他们打篮球,已经根本不涉足这类活动了。
楚致君有时怀疑是不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施承的心理年龄和生活娱乐习惯都老干部化了。好在对方有时会带着他去体验一些“年轻人”的活动,比如蹦床、滑雪、甚至利用小假期去热带学潜水。
楚致君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足够幸福了,他甚至想不出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还能有什么更开心的事。
最开心的时候,甚至会不自觉失态地流出眼泪来。那天楚致君回到家里,一打开门发现屋里到处点着温馨的小蜡烛,地面上还落着艳红的玫瑰花瓣,一路延伸到里面。他自然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但还是怔怔地看了几分钟,才关上门缓缓走进去。
“小承?”他轻声道,沿着玫瑰花瓣一直走到厨房里,然后看见施承正坐在餐桌上,抱着一捧玫瑰花,在蛋糕前笑着看自己。
“生日快乐啊老师,虽然这方法有点土,但也很直接啊。”
楚致君笑了:“哪里很土了,反正我是想不出来的。”
施承拿着花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将玫瑰花抵到脸上:“来,收礼物。”
楚致君仔细看了下这一大束鲜花,果然看到中间的花朵下藏着一个正方形的东西,拿出来后发现是一个丝绒小盒子——显然是装戒指的那种。他心跳骤然加快,突突地抵着喉咙,手因为不可置信颤抖起来:“你这是……”
“每次看到老师你戴这个假婚戒,我都觉得很碍眼,所以就干脆给你买了个新的。”施承说着举了举手,一幅等着表扬的样子:“我的已经戴在这里了。”
楚致君打开那个盒子,看着那个戒指,觉得而有些晕眩,晕眩得让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这个戒指也就是个情侣戒,又不是婚戒,他也知道这只是礼物,不是什么承诺,但只是这种程度的爱情海浪,就已经冲击得他承受不住,感动地落下泪了。
“老师?!你……怎么哭了啊?别哭啊……”施承吓了一跳赶紧把花放在一边,抱着他帮轻轻拭去眼泪,在脸上小心地吻了吻,见楚致君那双桃花眼垂下来,一幅露了羞的神态,便道:“你真是的,还被感动哭了,倒让我不好意思。”
“抱歉小承,有点失态。”楚致君说着想捂住脸,却又被施承拿了下来。
“捂什么,我都看光了……来,我帮你戴上,这内侧还有刻字的。”施承说着把戒指拿出来,郑重地套在男人手上,又握着对方的手瞧了瞧:“嗯,还是我买的好看。”说得楚致君破涕为笑。
那天晚上,两人在烛光中面对面地吃蛋糕,楚致君觉得自己幸福得仿佛置身一个彩色气泡里,浮上了云端。
他们的恋爱难免会有摩擦。比如施承会对楚致君过于节俭的消费习惯十分不解。这种不解甚至不爽,在订去海岛潜水的机票时,不大不小地爆发了出来。
“老师,你怎么订的是经济舱啊?”施承一看到机票行程单就皱起眉头。
楚致君听后暗叫糟糕,他们第一次一起出去旅行,他订的时候也没多想,像施承这样的少爷理应坐惯的是头等舱,“抱歉小承,我现在办个升舱。”过了五分钟,他把新出的行程单给对方看。
“怎么只办了我的,老师你呢?”
“我做经济舱就好了啊。”
“那我们一起出行还有什么意思啊,在飞机上也不能说话。”
“这不是才几个小时么,而且在飞机上基本都睡觉吧。”
施承看了他一会儿,“你是不舍得升舱吧?”
这班飞机头等舱是经济舱全价的两倍多,算下来贵了六七千块钱,对楚致君来说的确不算小数目。施承这个问题正正戳中了男人的软肋,楚致君轻轻点头回答:“我习惯经济舱了,也没必要花钱升舱。”
“我来给你升不就好了吗。”施承说着要拿过楚致君的手机用自己卡刷,谁知被男人避开了。他愣了两秒,胸口隐隐腾起怒气:“老师,你就为了省这几千块,宁可不和我坐在一起?”
楚致君连忙解释:“头等舱间隔也不小,坐不坐得近其实区别不大……”
“你有必要吗?这是我们第一次旅行。”施承说完这句话便把手机丢到一边,走进浴室洗澡。
在那之后一整天直到抵达机场,两人都是默默无言的冷战状态。
“我去候机室休息一会儿。”过了安检后施承便冷冷道:“我们下飞机见吧。”
楚致君顿了顿:“一起去吧,我办了升舱。”
施承停住脚步,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