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回到公寓后看到了薛蓉留的纸条,说要搬出去和朋友住一段时间——不通过短信,偏要用写字条的方式,看来是诚心要给他脸色。
施承把纸条捏在手里,撕碎了丢进垃圾桶,心里的恼怒再度升腾。他猜测薛蓉说的所谓“朋友”,很可能就是那个“更重视她的”人。如果真是,那这种直接戴绿帽的行为,绝对无法饶恕。
他不会主动低头打电话给薛蓉,而是联系了一个和薛蓉同校、他们共同认识的朋友,让他帮忙打听后者到底什么情况。
“承子,你不会怀疑她……”
“不用问那么多,帮我这个忙就行,回头好好犒劳你。”
作为从小被金贵养大的太子爷,施承何时受过这种气。他连公寓里都不想多待,看见眼前薛蓉的东西就烦,于是叫了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自己便带着东西出去找个咖啡馆坐着看书学习打游戏。
那段期末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充实。施承每天早上都会去健身房,每周基本五天都会碰到楚致君。
“老师是不是只要没有早课就会来健身?”他有一次边跑边问,“太有毅力了,难怪身材保持这么好。”
楚致君跑着步,气也不喘地笑着回答:“谢谢,小承你这么年轻也很自觉啊。”
“自从发现来这能Jing神一天后,我就决定每天都来了,不锻炼感觉都没Jing神复习。”
“第一门是什么时候考?”
“元旦过后第一周,好像是周四上午?还有好几篇论文要写。”
“那你任务艰巨啊,加油,”楚致君按下停止键,“我先冲澡去了,你也别跑太累。”
早上的健身房更衣室里基本没什么人,楚致君擦着汗来打开更衣柜,取出手机拨给了学学院学务处的同事,接通时他还特地往门那边看了一下,确定施承没有跟进来。
“喂高老师,不好意思啊,上次您给我安排元旦后第一周周五的监考,我临时有点私事,能不能换到周四上午那场?对,就是大一统计学考试那场。非常感谢,真不好意思麻烦了……”
挂断电话后楚致君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他就是想有多点机会和施承见面而已,其他也不敢多想。他发现自己现在只要稍长时间看不到对方,心里就莫名的蠢蠢欲动,发痒得难受。
“真是病得不轻。”楚致君自嘲地摇摇头。
浴室是那种大开间的公共澡堂,每个冲凉位没有门,只用厚玻璃隔开。楚致君来北方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完全习惯这种半开放的公共澡堂,所以他也只在人少的时候来。
“楚老师?”
洗到一半忽然听见施承叫自己的声音,楚致君一僵,含糊地应了一声后加快了速度。
“你还在啊。”施承说着走到旁边的淋浴间,开始洗了起来。
“快好了。”
楚致君迅速冲干净泡沫拿起毛巾就往外走,不料施承刚好转过头来:“对了,想问下你的那节人口经济学大一下学期能选么?”
“……可能会有点吃力,对数据分析和案例调研的要求比较高。”楚致君目光朝地,避开少年的身体。
“听说期中有个小调研对吧?”
“平时作业也不少,想选的话要做好准备。”
“知道了。”施承点点头,顿了下,忽然笑道:“老师身材不错,尺寸也不小啊。”
“我先走了。”听到预料中的调侃楚致君直接开溜。
“怎么不敢看我啊,难道是怕我的太大吓到你吗。”施承慵懒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隔着水声听有种磨砂的质感。
“好好洗你的澡! ”
心脏砰砰跳着,震得头都疼了,楚致君从蒸汽里出来后有几秒是晕眩的,按了几秒的太阳xue才慢慢缓过来。
*
施承让朋友调查薛蓉的事很快就有了眉目,他确确实实被这个大小姐绿了,对方这一周都在和学校滑板社认识的一个男生住在一起,据说也是个富二代。
这事让他感到无比耻辱。从小到大施承在人群中都是众星拱月的存在,追求的女孩子无数,在薛蓉前也瞒着家里人谈过几段早恋,分手主动权始终都在他,被戴绿帽这种事在他看来根本不可能发生。
“Cao,必须给那家伙点颜色瞧瞧啊承子,敢撬你的墙角,不想活了吧?”帮他调查的朋友义愤填膺。
施承当然不想这么放过那家伙,但他也没想好怎么弄,便问:“你有什么建议?”
“这你还需要问我啊,让你家派点人整整他,分分钟的事。”
“我家里人还不知道这回事,还不想告诉他们。”施承一想到父母知道这事后开心得要放鞭炮庆祝的表情就无语。
“这可不能这么就算了啊!连我他妈都拳头痒了。”
“让我想想吧,最近事情有点多。”
这确实麻烦,施承不想把事闹大,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一时间还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办法折腾薛蓉和那男的,他决定先把考试应付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