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进小九小十一之间做什么?
胤俄也冤,冤啊。你说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不过凑个热闹而已,就被他额娘逮住了?
那眼睛都要瞪出天际了!
十阿哥缩了缩脖子,小碎步躲到了胤禌身后,温贵妃看着这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正要开口训斥,就被云琇温声劝住:“小十会来,自然是有要事,瞪他做什么?且他还要叫我一声宜额娘,宫规可没写着不能请安。”
温贵妃哼了一声,火气稍稍下降了些。
人人都道九阿哥是混世魔王,还误了十阿哥,只有她深知不是这样的。胤俄看着老实,鬼点子半分都不比胤禟少,只他狡猾,懂得偷偷摸摸地在背后出主意!
有胤禟在前头顶着,皇上苛责的不会是他,兄长教训的也不会是他。单看读书就明白了,胤禟苦练书法好歹有了进步,他呢?依旧是垫底的那一个,连小十一都要追上进度了……
每每见到九阿哥,温贵妃便觉得愧疚。多好的孩子,怎么就和小十玩到了一块去?
罢,有宜额娘替他说好话,这回暂且饶了他。
这边,十阿哥顶着高压战战兢兢地行礼,那厢,云琇抿了一口温热的牛ru,听闻胤禌委委屈屈的控诉,当即失态地呛了起来:“咳咳……”
“娘娘!”宫人赶忙拿了一方帕子,顺气的顺气,递水的递水,还有人担忧地看向她的小腹。
云琹擦了擦嘴,声音有些沙哑:“无事。”
“你皇阿玛……”她半晌拿不出词来形容,只得出声安慰道,“额娘知晓了,等会就和他说好不好?胤禌的饭里再不会有辣椒粉了。”
得了准信,胤禌白白软软的脸上抿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胤禟胤俄连忙拉着他一溜烟地告退。
云琇无言片刻,就见温贵妃在一旁忍笑,终于忍不住了,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皇上真乃慈父之心。”
“……”云琇默然,过了几息缓缓道,“皇上的行事,我是愈发琢磨不透了。只是那辣椒粉……”也算情有可原吧。
旋即把小十一遇刺的始末,仔仔细细地同温贵妃说了一遍。
如今她已是缓过神来,没有昨日前日那般后怕,叙说的时候语调淡淡,带了一丝冷然。
“我说你那日怎么不见了人影……”温贵妃大吃一惊,眉心紧蹙,不可思议地喃喃道,“把手伸向皇阿哥,真是胆大包天……这无缘无故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紧接着问她:“胤禌可有伤着?可查明是哪宫下的手了?”
“胤禌无恙,全归功于太医院调配的药粉,其中一味便是皇上钟爱的辣椒粉。”云琇轻轻一笑,而后又是一叹,“至于幕后之人……此事来得蹊跷,不瞒你说,本宫全无头绪。”
宫中与她结仇的人多了去了。可惠嫔禁足不得出,平嫔成日卧病在榻,至于其余妃嫔,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哪还敢作幺蛾子?
下手刺杀十一,若被皇上查明,她们的小命都得交代了。
何况那刺客会武,绝不会是普通人家送进宫的,不知用什么手段通过了小选,静静蛰伏了这么些年。兴许是宫外势力……难不成是索额图?
但这说不过去。破坏太子大婚又有什么好处?
“莫非是佟佳氏留下的钉子。”温贵妃拧眉,忽然道,“毕竟出了先帝爷的孝康皇后。”
“你说……隆科多?”云琇诧异扬眉,“这话不无道理。可隆科多眼看着废了,挨了棍棒生死不知,即便命大地活了下来,又如何同宫中联系?佟府,他已回不去了。”
“那便是宫中之人了。”温贵妃的神色渐渐变得肃然,顿了顿,低声道,“你可记得惠嫔近年来的举动?光明正大地磋磨儿媳,当着太后的面提出纳侧,甚至嫌弃皇家血脉……与过去相比,简直变了一个人。本宫原先没有察觉,可那日皇上降了她的位分,斥骂大阿哥‘长于妇人’,只觉顺利得过了头。”
“同你这么一说,本宫这才想到……还有那忽然冒出的、惠妃要为大阿哥纳的侧福晋程氏,她又是从哪儿相看的?去年可不是大选年!”
温贵妃细细一想,只觉处处透着不真实的意味。
话音落下,里间霎时静了一静。
“背后有人Cao纵。大福晋的难产,或许也是计划好的。”不知过了多久,她道,“算计之人……极大可能是同一人。”
轻轻说罢,云琹突兀地沉默下来。
闭了闭眼,她遮住眼底的戾气冰冷,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太过大意,自以为高枕无忧,没想到还有一条毒蛇在暗中蛰伏。”
她有察觉惠嫔的不对劲,却未深想下去。是她自大了。
“怪不得你。”温贵妃摇摇头,握住她略显冰凉的手,“谁又能料到这些?若不是小十一遇刺,本宫绝不会想起年前旧事。”
云琹心间一暖,眉眼松了松。
她努力回想道:“程氏……汉军旗都统之女。对了,你可记得她是哪一旗?”
温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