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样就寝是会着凉的。”
姜昭不听他的话,只伸手勾着止妄的颈脖,一副要他抱到锦榻上的模样。
止妄觉得此举已是出格,就要抽身离开,可姜昭哪儿会由着他。
曾经他不在她面前,姜昭也奈何不了他,可如今他活生生的出现在这儿了,姜昭就会有一千种一万种方式,让他拒绝不了她。
姜昭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哭闹道:“我真的很害怕,地面凉得很,和尚你就把我抱过去吧。”
止妄一听,就下意识的看了看她的脚。
莹润如珠,Jing巧凝脂。女儿家的小脚,本就是香闺里极具艳色的一种风情。
止妄虽不懂这些,却依然下意识地别开了目光。
时下正是寒冬,中原虽不比佛国气候冷,却还是带着寒凉的,尤其是赤足走在地上,当真是钻心的冷。
止妄无奈之下,只好将她打横抱起,送到了床榻上。
当姜昭从他的怀里离开时,原本紧贴的胸怀忽有微风灌入,乍然一凉。
止妄抿了抿唇,刚放下她就要走,可姜昭哪怕是如愿以偿了,也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意思。
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这就走了吗?”
止妄正要颔首,却听姜昭又道:“可是我的头发还是shi的,而且……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止妄双手合十,道:“贫僧是出家人,不便在此,殿下还是唤侍女来陪你更为妥当。”
“我就觉得你很妥当。”姜昭咬了咬下唇,“你不依我吗?”
止妄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挣脱姜昭的手,就要转身离去。
姜昭恼火道:“你不陪就不陪,我也不擦这头发了,尽管冷死我好了,左右也没人心疼。”
她说得颇为孩子气,倒叫止妄弯了弯嘴角,他无奈的回头看去,只见姜昭愤愤地翻过身,一副不理人的模样。
止妄替姜昭忧心忧心惯了,也不差这么一次,于是他便向侍女讨了长帕子,又坐回了床头,慢慢地擦起了她的乌发。
第60章 明日就是三日醉的期限
姜昭伏在止妄的身畔睡意正浓, 如墨的青丝一点点地被擦拭干,侍女悄无声息地送来了朱漆缠枝牡丹火盆,往里头燃了红罗炭, 又添了些安神的熏香。
她侧头偷偷地往榻上看了眼,只见那换了鹅绒的床幔半垂不垂地搭在那儿,微微浮动间, 似乎能瞧见公主酣睡的容华, 而那榻旁的温润得如翡玉堆砌出僧人,垂着眸,眉眼似有十里春风。
不知为何, 见了这一幕, 竟让侍女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一口气,就将这岁月静好的画面给吹没了。
红罗炭慢慢地燃着,原本寒凉的寝殿随之升起了暖意,梦寐中的姜昭毫无意识地蹭了蹭止妄的手, 似雪一般的凝腮因这暖意,而泛出了些许胭脂般的红。
止妄愣了下,小心翼翼地将手收了回来。
只是方才凝脂擦过手背的柔软, 却似乎一直漫到了心里。
这里是一派祥和安然之象, 可此时此刻的朝堂却是一片腥风血雨。
申国公谢良与国子监祭酒柳彧联手逼宫, 这是实打实的事情,又有王党之流煽风点火, 姜砚在龙椅上大发雷霆,本想直接下令处死他们,可一会儿思及谢良是他亲舅舅,若是处死了不知如何同母后交代;一会儿又想到柳彧是他的妹夫, 处死了他万一惹姜昭难过……
他瞻前顾后,几次处死滑到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下去。
王符见状,心知这君王又在顾念往日的情分,可自古以来逼宫犯上都是死罪,哪有放过的道理?何况如今这俩人都是他的敌党,不趁此机会除掉,着实不是他的作风。
于是王符上前控诉道:“陛下,他们胆敢逼宫,又何曾念着与你的情分,若是不将他们依法处置,他日觉得陛下您宽厚,再有二有三,皇城岂不危矣!”
“王大人,您倒是还敢开口说话。”尚书令林兆冷冷地笑了一声,道,“您越权理政,搞得朝廷一片乌烟瘴气,还被当成了清君侧的理由,也不想想毁了陛下多少的声誉!”
王符看了他一眼,也皮笑rou不笑道:“林大人与逆臣谢良为姻亲,此时又为谢良开口说话,您莫不是早就知晓了他的谋划。”
这话明晃晃地在说林兆也有掺和到逼宫里去。
尚书令林兆作为清流世家走出的朝廷命官,如何能听得了这般含血喷人的说辞,当即就拧着严肃的浓眉,怒斥道:“尔小人,少血口喷人!我林家世代风骨清正,辅佐开国君主至今,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岂容你说三道四!”
林谢两家虽为姻亲,但清君侧一事,谢良却从未与他透露过半点口风。
除了几次和他商讨如何让君王看清王符这小人,谢良曾有意无意地提及,用强力直接除去王符,当时林兆以为是要派人暗杀之流,压根没想到其他,可不合乎律法的杀害朝廷命官,在林兆心里是极为不妥的,所以当时他几乎是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