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唇角挑起, 笑意蔓延开来。戚柔不得不承认此人容貌生得好, 但他气质中的Yin柔与心思过甚,总令她觉得不舒服。
男子微微侧过头,看了眼不远处御花园的月门, 唇角噙笑, 道:“姑娘是宫中头一个见到因循, 没有把因循错认为国师大人的姑娘。”
说完, 那人弯了弯腰,介绍自己:“在下苏因循。”
戚柔没来由的有些不悦, 重点成功跑偏。
“既然知道自己容易被误认,你为什么还要打扮成这副模样?”
听见戚柔的质问,苏因循竟然也不觉得难为情, 他歪过头, 对戚柔温和地笑了一下,问道:“因循这番打扮,不好看吗?”
没有想到这人的回答是这样的, 戚柔蹙眉盯着他, 心情复杂。
遭遇了冷场,苏因循似乎也并不在意,他扫了四周一眼, 目光落在一处白石桌凳上,漫不经心道:“因循正好有时间,姑娘可愿与因循坐下来聊聊?”
一听这话,戚柔条件反射就要拒绝。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苏因循便似乎察觉了她的抗拒,继续微笑着说道:“女皇陛下和国师大人的事情,想必姑娘是感兴趣的吧?”
戚柔一愣,看向他,目光露出些探究。
苏因循笑了笑,从白绒套中伸出一只手,示意让戚柔过去坐下说话:“姑娘请。”
语罢,不等她如何反应,也不管她怎么想,苏因循自己便踱步过去,在石凳上施施然坐了下来。
春意盎然,石桌附近枝头的花已经苏醒大半,含苞待放。
戚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没能违背自己的意愿,也慢慢走过去,在苏因循对侧坐了下来。
“你说吧。”她抿了下唇瓣,小脸平静。
苏因循看向她,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温和地笑道:“姑娘不必紧张,国师大人并没有和女皇陛下怎么样。”说完,顿了顿,又道,“也没有像姑娘想的那般情景。”
戚柔的眼眸黑白分明,带着冷然的神色,看了苏因循一眼。
石桌上除了几片掉落的叶子,其余空无一物。
苏因循拾起一片,停了片刻,有些惋惜道:“可惜了,此处没有茶点,不能好好招待姑娘。”
他话锋一转,淡淡注视着那片叶子,似乎追忆起了过去:“不过,说到女皇陛下的过去……当年女皇陛下的皇位,便是国师大人以一己之力扶持上去的,姑娘对此可有所耳闻?”
戚柔不语,微垂的睫毛颤了一下。
“女皇陛下很早便认识国师大人了,姑娘也知道,国师大人是什么样的人。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不会缺少少女的爱慕。”苏因循微笑地说,“若当时国师大人没有拒绝女皇,那么国师大人如今的地位会更高。”
“当然,”苏因循扬了扬眉梢,又转了话头,“若当年国师大人没有选择辅佐女皇陛下上位,那么得到的将远超 * 女皇陛下能给的一切……如今这个天下,便不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戚柔蹙眉,小脸沉默。
她并不了解皇宫里的事情,这人讲话又云里雾里,模棱两可,她听得好难受。
然而就在此时,苏因循仿佛想起了什么,语速放缓,微笑道:“姑娘可知道……先帝并不姓齐?”
戚柔怔了怔,倏地抬起眼眸,视线如同钉在苏因循脸上一般,想从中看出他说这些话的意图。
眼前人脸上依旧带着面具般的微笑,他说着这些话,就像在与朋友闲聊话家常,内容再普通不过,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到底关乎到什么可怕的秘辛。
苏因循扔掉了手中持着的落叶,注视着它在空中悠悠荡下。
他目光幽冷:“先帝姓喻。皇室一族沿用喻姓已经有三朝左右的时间,可是现在皇室沿用的姓氏已然改为了齐姓,姑娘猜一猜,是为什么?”
“女皇陛下的继位,始于一场大火。在经历了那场可怕的大火之后,皇宫的天从此就变了。”苏因循似乎想起了什么,意味深长地扬起了唇角。
“前朝先帝姓喻,而前朝辅国大臣恰好又姓齐……因循说到这里,姑娘是否想明白了什么?”
戚柔站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瞪着苏因循。
他是什么意思?他在说女皇和姬九祯当年谋反?
“你到底是谁?说这些话,你难道不怕死吗?”戚柔完全无法理解,对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说这些话,他到底想做什么?
不料苏因循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抬起眼睛,注视着她,翩翩有礼地微笑了一下。
“因循点到为止,姑娘保重。”
说完,他便像是力尽一般,捂着石桌边缘用力咳了一阵。
等缓过来之后,他才撑着石桌站起来,整理好仪容,往另一个方向慢慢走远了。
戚柔蹙着眉站在原地,仍然对方才苏因循说的话心有余悸。
可刚开始的诧异过去之后,再深思下去,便是心惊。
先帝姓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