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去京州上了大学,小美人哭哭啼啼回了霍家,新学期开学,三个继子也回来了,小美人照旧过着日子,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本来经过小月半年的讨好,三个继子对小月恶意少了一些,但从亲妈家回来以后,现在好了,成血海深仇了啊。
小月洗的衣服,俩小孩不穿,做的饭,不吃,小月做的衣服、书包,全被一剪刀剪没了。
大的一个,瞧小月的眼神绿莹莹的,跟恶狼一样,两个月没见,个头又往上蹿一截,那样子跟丈夫太像了,小月见了大继子就害怕。
本来吧,这日子咬咬牙,小月还能熬下去,可没成想,那天霍珥、霍玥去上学,天要黑了,两兄弟都没有回家。
小月拿着手电筒刚走到学校外面,就看见刚上高中的继子,霍成尧转过身看见小月的一瞬间,那样子好像恨不得一口咬断小月的脖子。
霍成尧个子跟他爹差不多了,拎着小月就像拎一只小兔子一样带回家,小月被他拉到楼上房间,霍成尧一进屋就翻箱倒柜,最后在箱子里找到了几件小婴儿的衣服。
小月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趴在床边喘着气。
霍成尧却好像已经抓住了小月害人的罪证,脸色铁青,拎着婴儿的几件小衣服,双手颤抖着,“你为什么要害我两个弟弟?”
小月流着泪,摇摇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霍成尧掐住了脖子,小美人脖子纤细,一个接近成年的高大少年,双手合力,能完全握住小月的脖子。
小美人被他掐住脖子,整个人拎起来,霍成尧双目赤红,带着透骨的恨意,小月拼命地挣扎,也不过是无用功,小脸乌紫,越来越喘不上气。
等到姨nainai拄着拐杖赶来,急急忙忙,“尧哥儿,你是有大前途的人,可犯不着为你爹这个小老婆,做杀人犯啊。”
霍成尧看着流着眼泪的小美人,眼里全是恨意,双手一点点收紧,“我杀了他,再用我这条命赔他。”
竟真要掐死小月,姨nainai怕侄孙子真成了杀人犯,正欲上前,霍成尧却突然别过脸去,松开了手,将小月甩开,大步离开。
小月可就是那么倒霉,刚巧磕在了桌角,额头上划了一大个口子,大片的鲜血很快流下来,小月半张脸都是血呼血呼的。
闭眼前,小月心想我还没有十九岁呢,一点都不想死。
在医院醒来,小月才从霍渊的好兄弟口中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那天早上两兄弟刚到教室,就喊头疼不舒服,送到医院,这样的事自然是联系了孩子的亲妈,继而又找到了霍成尧。
霍成尧来得晚,从外婆那里听了两嘴,说两个弟弟得了瘟病,这个病近些年的小孩很少得的,几个姨婆说起前段时间小月娘家附近村子里就有孩子得过这个病,几个阿婆骂骂咧咧,哭天指地,骂最毒后娘心,肯定是小月这个做后娘的不安好心,估计带着得过病孩子的衣服来害人。
霍成尧去看了两个弟弟,转头就来找小月算账了,又见了那几身婴儿的小衣服,怒火中烧,就要杀了小月。
小月掉着眼泪,觉得自己可倒霉可倒霉了,再听说那两小屁孩就是前两天下河洗澡受了凉,小孩子感冒发热,当天就已经退烧了,现在可生龙活虎了,小月便更伤心了,靠在枕头上暗自落泪。
宋孜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倒霉蛋小美人,“阿尧在门外跪了一夜,该打就打,我让他进来跟你道歉。”
吓得小月快要从床上滚下去,脸色惨白,只是脖子疼得厉害,说不出来话,只是不停摇头,哭得几可怜的。
宋孜跟霍渊是老乡,还是一起参军的队友,是过命的兄弟,小月婚宴那天,第一回见面,新娘子多漂亮啊,当天晚上多少男人躺床上一闭眼就是新娘子的样子。
小月晕倒在家里,还是宋孜赶回来送小月进医院的,一进门一地的血,多吓人。
宋孜拿着饭盒走出病房,不肖子霍成尧跪在地上,看见宋孜,Yin沉沉的眼睛总算有了点光,“他怎么样?”
“阿尧,你怎么那么胡涂?就听了几句碎嘴,回家就对长辈要打要杀。”宋孜真想不明白。霍成尧爬起来,就着门缝看了一眼小月,见小美人好好的,心里踏实了下来,随即更加沉重了,跪在地上,低着头,又不愿意说话了。
“他不敢见你,你先回家吧,等你爸回来,肯定没你好果子吃。”宋孜拍了拍少年的肩,“这事做的太不像你了,你不该那么胡涂、冲动。你看看他,我都奇怪了,你们家三个半大小伙子,他讨好你们都来不及,怎么会招得你们这样恨他,为了这根本没影的事,你把他害成这样。”
霍成尧死死地咬着牙,跪在地上依旧是一动不动,宋孜都走远了,霍成尧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低声喃喃,“我没有。”
宋孜怕霍渊回来,看见小月这个样子,把跪在门口的兔崽子给打死,暂时没告诉霍渊,而经此一遭,小月日日夜夜都在惊惧中,也不愿意见丈夫。
他、他想离婚!再待在霍家,真的会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