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长!”
潇老师心里有点犯嘀咕,朱老师咋这么兴奋?他走过去,朱老师给他介绍了一遍,他这才搞清楚。
十年前省报上的报道他看过,当时他才刚参加工作没多久,正是热血磨光了考虑要不要改行的时候,看见那篇报道之后,他想了好久。
他的工资比苗老师高,他的待遇比苗老师好,他待的学苗更不是一个农村小学能比的。他扪心自问也是爱这个行业的,为什么不能耐心下去尝试一下呢?
他尝试了一次,不再去考虑工作前景,不去考虑同学们的高薪带来的压力,认真地教育学生。他还记得全班平均分从年级十三上升到年级第八的那次考试,他兴奋地把每个学生的卷子都看了一遍。
“苗老师,您好!”
苗老师有点不习惯他这么正经的口气,妙妙是很喜欢潇老师的,在家里头说过潇老师的很多事情,听说是个很喜欢开玩笑的老师。
“您好,我是妙妙的爷爷。”
苗老师有点拘束地握了握手,发现自己坐了潇老师的椅子,赶紧想站起来,却被按住了。
“真没想到啊,”潇老师有点感慨,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说不清楚的缘分一样,那张激励过他的剪报现在还贴在他的笔记本上,“苗老师我当年看过您在省报上的报道,没想到……没想到妙妙居然是您的孙女!”
他之前夸过苗栋,说他们家养出来了个好闺女,也听别人说过这家是做生意的,买卖还做得挺大。
这样的人家,能养出妙妙这样一心沉浸在学习上的孩子,可太不容易了。
这会儿看见苗老师,他心里头的疑惑才有了个解答,心里头也放心了点。看来是好人有好报,老苗家最后还是富裕起来了!
潇老师觉得,苗老师这样的人,家里头做买卖赚多少钱都不为过。
苗老师黝黑的脸庞上透出一点红色:“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没啥没啥,咱也没做啥,都是该做的……”
家里头虽然富裕了,但是苗老师节省习惯了,省实验离老苗家不远,他还是走了过来的。现在七月份正是最热的时候,他几口喝完了水,潇老师赶紧站起来去给他续了一杯水,这才坐下来谈话。
“这次找您来,是想说说这孩子志愿的事……”
潇老师说到这,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其实,如果这次来的是苗栋或者王秀琴,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一说,说说孩子的成绩什么学校都能上,说不准苗栋回去还能劝劝妙妙。
可是来的人是苗老师……
“哦哦,”听见潇老师说志愿这两个字,苗老师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潇老师是觉得她这个分数到时候去考公安大学可惜了是不是?”
“对对,”潇老师在苗老师面前显得一副很乖的样子,“咱孩子考这么高分也不容易,不上个青华多可惜啊,就算是她想当警察,毕业之后再去参加联考不一样么?”
苗老师挺理解潇老师的这种感觉的,老师看待自己教出来的好学生,毫不夸张地说,可能心思跟对家里亲生儿女都差不多。
看着明明能上青华燕大,但是跑去考个分数远不及的公安大学,肯定是有种惋惜的感觉。
“潇老师,不瞒您说,这家这孩子从小学开始就想去当警察了,她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查好公安大学的分数线了,”苗老师没打算劝说妙妙,但是也想好好给潇老师说说,希望老师能理解,毕竟这都是要计入老师的奖金的,“家里头也担心过,也劝过,但是眼看着她从小学一年级到现在志向都没变过。”
“这孩子现在学习,其实是因为想好好学习想达到更好的成绩,她平时看的电视剧小说,不是刑侦就是啥法医,”老苗家全家都希望妙妙能换个志向,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了,也就只剩下支持了,“她既然想考又能考上,那就让她考,考个青华出来再统考也没必要啊。”
苗老师也没跟潇老师说些起高调的话:“家里头现在环境也可以,将来不需要她赚钱,也不用她担心生计。就让这孩子想做点啥做点啥就行了。”
“换个角度说,她的目标没那么难达到,但是却在明明已经可以轻松达到目标的时候,仍然拼尽全力学习,这不是挺好的吗?”
这个回答,潇老师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了。
妙妙家里头是做什么生意的,他隐约知道一点。确实是有底气说出“闺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家庭。
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是考个更好的大学更好,但是如果妙妙自己都不在乎呢?
不过,潇老师现在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妙妙学习的主动性那么高了。在别人看来,可能学习是手段、是为了考上更好的学校必须完成的任务,但是在妙妙看来,学习本身就是目的了。
她喜欢学习,她愿意学习,学习成绩提高本身就是她的目地,而不是达到一个更高的成绩去考上什么学校。这种手段和目的合二为一的情况,让她完全没有负担,有的只是轻松地去适应去挑战,去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