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窗户,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做了十来天的电灯泡,和他们一起自习。
下午四点半闭馆, 三个人一起出来。
秦思思挽着苏慕善的胳膊,贺惟一人在后面,懒懒散散地跟着,并不干扰女生之间的gossip。
“你知道陆采薇吧?”
苏慕善“嗯”了一声,漂亮而且学习又好的女生, 再加上家世殷实富裕, 年纪上没有人不知道。
“咳, ”秦思思看了一眼朋友, “谢臻好像跟她,现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苏慕善淡笑不语。
三人一同上了公交。
两个女生坐在倒数第二排, 贺惟在她们后面, 耳朵里塞着AirPods, 继续把自己摒除在外。
车影掠过玻璃,公交车的新风出口吹动着苏慕善发顶的发丝,而她始终淡淡,秦思思相信朋友是一个拎得清醒的人, 也不再多说。
苏慕善先到站了,摆手,与两位同学道别,便起身从后门下车。
她还没走远,贺惟顺势起身,坐到秦思思旁边,把另一只耳机塞到她左边。
秦思思一怵,脸颊微红,又自己抬手,把耳机摁紧了一点。
贺惟看着她,“你别瞎掺和别人的事了。”
“我掺和……什么了?”
“谢臻和苏慕善。”
“谢臻他本来就……”
秦思思刚准备用 * 谢臻的花心与不靠谱来反驳,她的手忽而被拉住,心里流过一阵兵荒马乱。
贺惟倒是若无其事,“你信不信,不管你怎么说,你朋友还喜欢谢臻。”
另一边。
苏慕善到馄饨铺是五点钟,她把背包放到收银台后面,没多久,生意热络起来了。
近几天风华路中段在拓宽道路,每到饭点工地工人交班吃饭,客流量大,她就会晚点来帮工,收餐碟,收银,时而又去上菜。
暑假规律的生活挑不出一点波澜,甚至连跌碎盘子的差错都没有。
七八点钟店里的食客终于少了,一家人坐在店内吃饭。
这一顿又是将就的云吞面,唯一可以选择的是面码,选着没卖完的香菇鸡丝,还是火腿木耳。
王琴把rou都挑到苏慕善碗里,“最近在家学习怎么样?你卧室空调修好了,不热了吧?”
“不热,这两天和思思一起在图书馆自习。”
这时,店门口又进来两个食客。
藏青色的工作服,裤脚和衣领沾着白色的胶,饱经风霜的打扮,可两张斑驳的脸却很年轻。
王琴忙起身去招呼,“吃点什么?”
点完餐,苏伟国也起身去后厨忙了,那两个人忙着上工,狼吞虎咽地吃完,五分钟后离开。
苏慕善有点吃不下了,起身去收那两个人的残羹冷炙,王琴却先她一步。
“你吃饭去,收盘子我来,”顿了顿,“善善,刚刚那两个小伙子,都是十六七岁,跟你差不多的年级,这就上工地打工了。马上就高三了,你可千万要好好读书,以后坐办公室,别跟我们一样起早贪黑卖气力……”
“知道了,”苏慕善有点不耐烦,又嗦了一根面,“妈,我真的吃不下了……”
“不吃饱,怎么学习?”王琴看了眼她的碗,“你把rou丝都吃了。”
苏伟国从后厨出来,“孩子吃不下就不吃了,你非逼她,善善,回家去,别理你妈。”
如释重负,苏慕善默契地看了一眼老爸,笑了,“哎,这就回去学习。”
说学习,却不是真学习。
白天几乎在图书馆坐了一天,她晚上预备放松一下,苏伟国开明,一直体谅女儿。
而王琴不然,她性格里带着典型的勤劳、质朴、强势,还有焦躁,且控制欲强,苏慕善在学校时与王琴保持距离。刚回家头几天,母女关系相当融洽,而放假时间久了,她总会被王琴管束东,管束西。
八点多,从店子里逃离回家,苏慕善终于感到紧绷的弦稍稍松弛。
王琴又打电话来查岗,“在家干吗?别玩电脑啊,再做做物理题。”
“知道的,妈妈,我先洗个澡就做物理。”
事实上,此时苏慕善刚打开电脑,她默默把音量调到静音。
屏幕上回顾的,是她看过好几遍的《阿飞正传》。
苏丽珍一直记着&zwnj * ;旭仔,记着那他们成为朋友的一分钟;而旭仔却对着舞女露露微笑。
浪子迷人的点到底在哪里?
或许本质在于,他是浪子永不泊岸,即便内心荒芜孤寂,也决不寻找唯一的皈依,要在大千世界恣意潇洒,便可以永不爱人。
*
日历一页一页地掀掉。
苏慕善恍惚发现今天是6月23号了,高考出成绩的当天。
打开手机,空间里被今年高考成绩刷屏了:一中包揽了全省的文理科双状元,这下子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