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两分钟,找到了,下楼。
另一边。
谢臻在楼下接陈一昂电话,让他先抱着花在校外等,现在学校人还多,太张扬了。
秦思思走在硬质铺地上,脚步越来越慢,直到他回过头,两人撞见。
谢臻惊骇,忙把电话挂了,扭头就走。
秦思思四顾周围,追上去,“……哎!”
他不耐烦,“又怎么样?”
“你喜欢善善?”
“……管你屁事。”
“关我的事,”秦思思拽住他胳膊,言辞凿凿,“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他妈祸害别人谁都行,但你别去招惹她!”
言毕,秦思思意识到自己失言,好像暴露了朋友封存于心的隐秘,连忙补充,“她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谢臻怔了下,丝毫不在意,“呵,那我还说贺惟不喜欢你,他喜欢我呢?”
即便已有一点点动摇,但年少人会强撑面子,他断然不信,除非她亲口说。
秦思思想到了什么,“她有喜欢的人!”
谢臻心头一慌,面色仍镇定,冷笑,“你别跟我说是许彦臣,你觉得我信?”
如果有意,他们早在一起了。
“如果是陈嘉树呢?”秦思思缓了缓,“……人家可是北大的,你呢,你能考北大?考上北大青鸟就谢天谢地了吧!”
这一瞬,谢臻感到心口被狠狠一撞,怔住了。
看了他脸色陡然一变,秦思思找到了突破口,“善善打算考北大,我们高一的时候,陈嘉树学长高三,那时候善善很憧憬他了。陈嘉树毕业之后,善善一直把他当做学习的动力,每次从一楼大厅过,都会看一眼他照片的!我让善善给我送物理卷子,她现在就在大厅等我,你不信你去……”
秦思思话还未完全说完,谢臻已经背向她,扭头往教学楼去。
几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失落包裹,他佯装每一步走到潇洒坦荡,心里如雷霆万钧,不停地企盼:她千万,千万别在大厅。
——即便她真的喜欢陈嘉树,也祈求她还没走到大厅,还没有停驻在那张照片前。
然而谢臻脚步伫在室外台阶前。
已经看到了。
少女的背影清瘦窈窕,仰着头,长长的马尾低垂。
画面好像静止了,她站在那个清隽温润的照片前,连穿堂的风都在一息静止。
忽而,她的发尾清扫,转过头,眸光疑惑,“……谢臻?”她还以为是思思到了。
踌躇片刻,苏 * 慕善往前走了几步,想缓解尴尬,“对了,你刚刚说要我等……”
“不用了。”逆着光,看不清他表情,声音却清冷响亮。
而撂下这句,他转身离开,连句再见都无。
忽然感到自己可笑起来,现在回想应该谢谢秦思思了,没让他彻底在情情爱爱丧失自尊,在人家的“学长”面前自取其辱。
疾步走过教学区,谢臻到了升旗广场。
又想起周一自己是如何失了神智,竟然在旗杆下萌生起该拾起一两点心思,燃起了想去追赶人家的念想。
搞半天,人家想考北大,也是在追赶别人啊。
属实是他可笑,想太多了。
这时,陈一昂电话过来,“谢臻啊,刚刚我把玫瑰花给……”
“丢了。”
第31章 太阳的存在
走出校门, 陈一昂人都没见着。
谢臻脑子乱作一团,更懒得再打电话找他追究,直接混入过马路的人群, 疾步往对面走。
“哎哎, 这同学,小心。”手腕被后面带了一把。
谢臻猛得止步, 车影疾驰,有非机动车闯红灯,从他眼前蹿了过去,他稍回头。
是个鬓边灰白的中年男人,眼梢的纹路叠成扇子昭示着受过的风霜, 但笑得和善,他身边跟着个背着书包的少年,显而易见,是个接孩子下学的父亲。
“也是高二的吧,放月假?家长没来接?过马路可得小心点。”
他与他的儿子年岁相仿, 成年人总能有找到合理聊起两句的圆滑。
走过马路, 那父亲仍打算招呼两句再走, 而他旁边的少年悻悻, 说高二全年级两千多人,又不认识, 有什么好聊的, 走了。
那父亲一笑, 道了句早点回家,便扬手胳膊搭上少年的肩膀,二人背向离开,似乎在说家里等候的母亲在煨什么样的汤。
没装消.音器的摩托发出呜咽声音, 伴着晚风声扫过。
谢臻滞在人行道的路口,最后看了眼不远处那父与子的背影。
回到家,准确地说应该是只有谢臻一个人住的寓所,思绪纷繁如乱麻缠饶,粗糙的绳铰得脑仁发痛。
刚把手机丢一边儿了,谢振东的电话打过来,被拒接的结局显然可以预见。
无非是知道他放假了,又以父亲的严厉身份,和以上位者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