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救出周浅,可是被姬夷昌一个锐利的眼神直逼过去,几招横扫剑气之下,全都溃不成军。
“好…好有能耐啊,小子!”周浅吐了一口污血,在姬夷昌的膝下挣扎着。
“大胆!你竟敢叫殿…”祁尚书刚要暴露出太子身份,被太子殿下及时冷扫了一眼止住了,只得恹恹地退下。
此时地方被清了场,姬夷昌移开了抵压住周浅的膝盖,幽幽地走开,居高临下用眼淡淡地扫视了趴倒在地的他一眼,没有说话。
可周浅却被他不屑的眼神给激怒了。
“小子!你今年多大了?好嚣张啊,跟那些世家贵族的人一样讨人厌,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不过是出身好些,和…能打了一些罢了。”
周浅从来没把那些身份高高在上的人看在眼里,连祁尚书这种能出入朝堂的达官贵人也一样。
但唯独被姬夷昌的剑法给吸引了注意。
“哼!就是会耍几套剑法,爷爷我迟早能学会的!拽什么拽啊!”周浅不甘屈于人前道。
“不过,你倒是比那姓祁的有意思一点,爷爷喜欢。欸,你是不是在那姓祁的底下办事的啊?是哪位武官家的儿子么?我告诉你啊…我以前,可是从世家大族里出来的,见过的世面可比你多多了,你别瞧不起我啊!”
见姬夷昌不搭理他,周浅盘着膝坐在地上,擦着嘴角的血自说自起来。
“喂!你当老子唬你的啊…这样吧,看在爷爷我年长你几岁的份上,只要你肯教我剑法,我就答应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吧,要带我去见哪位达官贵人?”
周浅见姬夷昌还是不理他,继续加重了砝码。
“周浅是吗?”姬夷昌终于淡淡地出口,肯将视线移向他了。
“当今齐国,你认为,最大的危机,和亟需处理的事情,是什么?”
突然遇到有人这么没头没脑就问起了这样的问题,周浅先是错愕不及,然后,双眼就如被点燃了的火炬般,里头升腾起了跃跃欲试的兴奋火光。
“这你倒是问对人了。至今的大齐,别看着上层贵族们的虚假繁华,看着貌似国力充足,位居中原第二大国的地位,但其实这里头隐患大着呢。”
然后,他又就着自己的政见,将一些民生问题、土地税收和一些军政之事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之处。
说完,他又拍着胸口提到了自己以前曾经试着编过一部“典法”。
“可惜啊,要是当今齐国的王用我周浅编的典法,用我周浅的方法治国理民生,我敢说,下一个中原第一大国,轮不到他晋国,肯定是我们大齐!”
周浅喜滋滋地吹嘘完,又看了眼姬夷昌,似乎想在姬夷昌脸上找什么认同感。
可姬夷昌由始至终冷着一副脸孔,对周浅的话不置可否。
“原来,”他淡淡出声,“就光会说大话?还以为周浅是什么有能耐之士,不过如此罢了。”
说完,姬夷昌冷淡地收回了青铜剑,默默走出军营。
可周浅却上了心,一把堵在门口拦住他,脸色Yin翳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你可以瞧不起我的出身,但你不可侮辱我的典法!”周浅涨红着脸大喊道。
“你没有对自己编写的东西实际运用过,怎么就知道一定能行得通?终究是纸上谈兵罢了。”说完,姬夷昌轻轻一推开他就走了。
周浅盯着姬夷昌远去的背影,浑身气炸,酝酿了一起情绪,对着那个背影大声道:“别跑!!不就是运用吗?你把我引荐给贵人吧!”
姬夷昌玄色的背影缓缓停了下来,冷冷地侧过身。
周浅看着姬夷昌壮拔出尘的身影,和他那张冷傲孤漠的侧脸,又渐渐垂下了眼皮来,“但是,我可事先说明啊,我只是奴母所生的,即便我提出的论点多么有力,你们的君主也不一定肯接纳,还很有可能遭嫌弃,连同你们这些引荐人一同辱骂,到时可别怪你爷爷我不事先提醒啊!”
姬夷昌不喜这人一言不发就“爷爷”前“爷爷”后地占他便宜,但是算他走运,今天他心情好,倒是有耐心留在这跟他好好磨一磨。
于是,姬夷昌握着青铜佩剑,一步一步地折回头。
来到周浅跟前的时候,他从披袍下伸出了左臂,右手持剑“唰”一声展开衣袖,露出了臂膀处鲜红的新月形状,看着跟大多数奴隶身上用火钳烙下的印记一样。
周浅错愕地看着他那出印记,又捋起自己手臂处自出生时就被奴母抱着去烙下的奴隶印记。
“你的那个算什么?这个印记,打自出生以前,就结成了胎血,深深印进我骨子里,即便是削掉这层皮rou,也还在。”
姬夷昌架着剑身道。
说完,他又把臂伸回披袍中,旋身大步往前走去。
周浅一生除了自己,少有崇拜过别人,但他眼下见这个外表比自己还要年轻,眼底却有种饱满风霜感的男子,只此一个行举、一个目光就足以令人折服,让人心甘情愿跟随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