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望过来圆圆杏眸看得人心里痒痒,不由想起那日出来透气时望见席间还低顺眉眼的少年笑得扭曲又怨念地抱怨着自己这个女气名字,还狠狠说要教训那个胡说八道的道士,那活泼的样子可真真让主仆二人惊在远处了。
容泯痕就要戳人痛处,要看小猫炸毛的样子,这让他觉得宫中岁月终于添上趣味。
公子整个猫,不对,整个人都不好了,觉得下一秒自己真的就控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他决定离这个人远点。骂不起打不起躲还不起吗。
七、翦尽春
也不知绕过几处宫阁楼台,刻着鎏金“东宫”二字的宫门出现在柳小公子眼前。
身旁人为他抬起窗边一只海棠,从一处不起眼的轩门走入主殿“拂柳”。
央芙公子觉得这太子脑子可能瓦塌啦,就让他这么随意地进来了?
简直连会客厅都没让好待,就扯着人去看藏室,甚至隐隐透露一种“随便拿也行你开心就好”的意思。
好想打他。
央芙公子不止一次冒上这个念头又被自己绝佳的意志力压下去了。
藏室连着书房,垂纱曳幔,案几陈设,瓷器玉珏,雕栏画屏,珍稀孤本,Jing美画卷,除却这些,还有一些是柳央芙见也没见过的。
柳央芙觉得自己不该再过去,无比诚恳地开口:“此番游览下官已是感激不尽,该先行……”
“先慢着。”话还没说完,另一少年声突兀响在室内。
只见穿着蔚蓝白底团袍面容干净的少年人过来,才第一句就和他那个兄长一个德行:“你可是太傅家的小孩,叫阿芙的?”
容泯痕瞧着柳小公子脸色又急转而下,虽然这弟弟贸贸然闯了进来,能看到少年吃瘪的样子也是极好的。
---------------------------泯,三声。
八、压海棠
央芙公子近来颇不安生。
先是誉溪看不穿先前几次都是柳小芙下的招,反倒每天缠着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柳小芙,公子不在就要sao扰他的小厮,总之是个难缠又好打发的主。
这个柳央芙还是能忍的,就当收了个小弟,恼人的却是。
——来自那位闲得无聊的太子殿下。
就算东宫的点心实在可口,那些新奇玩意儿的确迷了人眼……
也不说明他可以这么正大光明来sao扰他的,好吗?
特别当你有一群无聊又八卦的同僚们。
就像现在,东宫来的侍卫将请帖从窗外递来,当着大家的面。
公子笑着接过来,又咬牙切齿地扔——进抽屉里。里面散乱了不少。
九、宫柳依
东宫校场里,两道身影正贴在一处,把♂玩那把火♂枪。
是真的枪啦。
这批火枪火枪是倭过进贡,照旧例送了东宫不少贡品。
柳公子对这火器比什么珊瑚串子感兴趣得多。
起码哪日一枪崩了这个占他便宜的太子也能说成是走火。
占便宜的容太子不知道被半揽在怀里的人在想怎么崩掉他,乐呵呵地教导着少年如何执枪甚至开枪。
直到一枪开到草人心头,中靶的好心情并没持续很久,因为某人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盯着他。
可是你是怎么觉得你看透了小爷我呀呀呀??
柳央芙觉得自己真有一天会拿枪指着他。
十、春花景
本朝五日一休沐。
柳公子在柳父的念叨下收了去某府赏花的帖,打算稍微露个面就溜号自己浪自己的。
万万没想到,先是小厮青玉被誉溪扑了个满脸兜头的,好巧不巧,不,应该是“恰好”遇上了施然走来的容泯痕。
天呐为什么他在休沐都不在东宫里睡觉一定要跑出来的?每天不拉出来溜溜就不舒服吗??
于是又只有他们两个。气氛有些微妙。
“阿芙若不介意,本宫极愿陪你走走的。”
容泯痕知道他这样算得上步步紧逼,可是他爱看那容颜,爱看小鸟被折了翅,小猫被拔了指甲——不,他不会这么对待他的。
柳央芙微垂了眼。不是外人前强掩的柔顺,却是种本性之下的沉默。半晌才应下了。
---------------------公子表示:我想咬死他。
十一、胜牡丹
花团锦簇,皆是艳丽春景。璎珞宝珠里栽着二乔映粉,银红巧对里伴着粉面桃花,只是人比花娇,惹人怜惜。
央芙公子当年被送至江南青州他舅父家养着,十六年才得回京,虽是听着荒谬的判言也抵不过有人相信,总之是离开京城这个富贵圈。
就算恶补了那么几天这复杂朝堂,也难以应对来自东宫太子的示好。
容泯痕拨弄着丹炉红的花瓣,微微笑着瞧着少年人。
“下官惶恐。”柳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