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腼腆地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
一时间,万物无言。
清早春意也不过正盎然,山林间树木郁郁葱葱,也不乏新芽在阳光穿透之下微微透明发光,山林中有风吹过,树叶的细微沙沙声总是格外舒心。
倒也不安静。
正如夏天的蝉鸣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是那年轻人,他一路跟随南冥喋喋不休地道歉。南冥正在赶路,平日里本就不希望人打扰。最开始南冥还回头好脾气地说着不打紧的,可那年轻人依旧不依不饶的,那身边的小娃娃倒是意外地安静,自己不好意思,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地任由着年轻人替自己道歉。
这么看来这年轻人倒是很宠这孩子。
再后来南冥就不理会他了。
终于在长时间的忍耐之下,南冥忍不住爆发了。
“我都说百八十次不打紧的了,你怎么就这般啰嗦。”南冥不耐烦地蹙深了眉头,没好气地回头说着。
可就在南冥回头看那年轻人的瞬间,怔住了,这人,不对劲。
那年轻人的眼瞳变得涣散,整双眼睛里只有眼珠,却完全看不见眼白。就像是被黑夜蒙上了一层黑布,挥之不去,在那张煞白的脸上尤为可怖。
南冥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控制不住自己连连惊叫后退,“啊——!”
那小孩此时却极为冷静一扫天真地朝地上吐一口唾沫带着一丝轻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也不过如此。”
南冥被一个小娃娃蔑视之后,心中十分不忿,咬牙切齿。只得“你你你”你半天没你出来。
那小娃娃极为平淡地说着,“他一会儿就会睡着了。”
南冥愣了愣。
他看着那小孩子,居然有些失神。
那孩子的目光中分明住着一个与外表年纪极不相符的灵魂,在晨光之中有着不可明说的悲戚。
南冥此时正坐在年轻人的家中,不紧不慢喝着茶。
那房子位于深山之中,用竹子搭筑起来围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在庭院之中细细铺上了砂石。走廊上没有什么遮挡,随意一坐就正对着那庭院之中不知名的树,那树看体型就像是活了许多年的样子,不过也没这么夸张,可是就要枯死的样子。
烹茶,坐在那廊间,就想这么长长久久地待下去,风云不动,心未动。
南冥在听那小娃娃说年轻人一会就睡着之后,那年轻人应声倒地,昏睡不起。南冥一脸黑线,也不可能放着那小孩子将这么大个人拖回来,南冥只能挑起这个重任将人扛回来了。
于是现在那年轻人在里屋安安稳稳睡着,那孩子却提了茶壶款待南冥,顺势就坐在了南冥身边。
南冥在呷了一口茶之后,看着天空中云卷云舒半天才缓缓开口道,“今天天气可真好。”
那娃娃也不由得顺着南冥的目光看向天空,只见云起云涌春光明媚。
“说说吧,那年轻人是你的哥哥?”南冥随意地问着。
“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的。”小娃娃也老成地喝了一口茶,紧接着缓缓地叹了一口气,“至少之后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南冥问着。
“有我在,他自然不会出事的。”小娃娃慢悠悠地答着。
南冥听着这语气皱了皱眉,“喂,你这个小娃娃,说话少学大人。年纪轻轻这么老成不行的啊。”
“我原本就这么大岁数。平日里对他装一装,面对旁人可就不必了。”那小娃娃满不在乎地说着,在下一瞬又不好意思地说着,“我听说你有个櫔,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哦?你从哪听说的?”南冥讶异地问道,倒是真的好奇。
“你别管了,我就是知道。”小娃娃不耐烦地说着,“我还知道櫔这个东西,只有等满了的时候才有用,你这可能还差许多,不如我们交换一下,你帮我这个忙,我给你讲个故事?”
南冥其实最开始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只知道这个东西的名字,好像是那个人在走之前特意留下的名字,南冥在翻阅了大半的书籍终于找到了这东西的来历,决定向历皃山前进。
却不想这小娃娃竟然一开口就道出了这个来历,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你是不是见过一个叫木春的人?”南冥火急火燎慌张地质问着那小孩,却被这小娃娃急切地打断着,“没有,不认识,你帮不帮?”
“好好好,你说吧。”南冥眼见没什么线索有些失望只能没脾气地说着。
故事一 不死树2
(一)
“甘木即不死树,食之不老。”
从前,在这深山里还没有这竹屋的时候,不尘只是一棵在这里孤孤单单遗世独立的甘木而已。他的方圆百里没有人烟,与之相伴的只有天空中困倦了时不时飞翔落脚的鸟儿,每天看着四季流转看了许多年,早已生厌。
兴许是上苍不忍看不尘这么孤单下去,在他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