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邓紫珊的姑姑邓艳玲,恨极了暗算北门云飞的人,起身拨剑削去了雷帮主藏有发射银针机括的双手。
如此血腥的一幕,别说是女流之辈,即便是常在刀口上舔血的老江湖,也不由得内心一颤,有些骇然惊惧。
“大人,你看那些银针……”岳海鲲小声道。
“银针深入板墙,只剩针眼,力道不轻;针眼泛着鹤顶红的朱丹颜色,应抹有剧毒,任何人,只要被刺上一针,极难活命,当真惊险!”沈天鹏应道。然后压低声音又吩咐说:“看今情形,容不得我等再犹豫旁观。于公,那本重要账册尚无结果,他三人,尤其是邓家两女子,绝不能出事。于私,我看这位北门公子举止大度,有礼有节,豪爽大气,我不由得已有几分亲近和敬重。所以,从此刻起,我等当奋力助他三人,不得有误!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这还是沈天鹏入云贵以来第一次以上司口吻命令下属。
“我与大人也有同感!一切听大人的。”岳海鲲点头应道。
“听大人的,本该如此。”严万里和张怀忠也随声附和。
雷帮主手下弟子闻声而动,立即拔剑在手,正要上前拼命,被一老道呵住: “住手!”随即手中浮尘扫动,几个回合,便把几人手中刀剑纷纷挑落地上……
老道随即出手先点了点雷帮主断手处及眼窝处几个xue位,止住了狂泄外涌的流血,然后用右掌朝雷帮主脑后轻轻一拍 ,两只竹筷便从雷帮主眼窝弹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旁边武功高深者都知道,并暗暗心生敬意:老道看似平常的一点一拍,用的其实是武当上层内家绵掌功。
绵掌功为武当独门绝技,非掌门不得修炼;根底浅者或没二三十年苦修,也极难练至大成。欲练此功,必先练大周天洗髓功,然后运气双掌发力击墙。直至墙上覆十余张绵纸,双掌运气隔纸击墙,墙倒毁而绵纸无任何破损……故称绵掌功。功成后,内劲可穿坚透甲,隔物过力。如一掌着人,表面无痕,其内里五脏经脉骨骼已成粉碎。
“人是废了,但如医治及时,小命还可保。”老道自言自语道,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这雷帮主在江湖上也算有名有姓的人,只是杀人手段太过残忍毒辣。这几年,死在他 ‘仙翁散花’下的高手也不计其数,今日有此一劫,也应了: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但贫道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边说着话,边从怀里掏出一小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一粒药丸和一包药粉,对雷帮主手下道: “这是太极Yin阳还魂丹,回去后用温水让他服下。这包乌金百草霜,可撒在他的创口处……”
看雷帮主手下有些迟疑犹豫,老道忍不住愠怒: “怎么,不信?你们中有谁是北门公子的对手?还不滚,非等你师傅雷帮主血流干了死硬了才走”于是,几个人抬起雷帮主,悻悻离去。
老道看上去五十来岁,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后背分光剑,鹤顶gui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削瘦,下巴一撮山羊胡,更显得神态飘逸,仙风道骨,气质非凡。
第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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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长解难,我敬道长!”北门云飞说完,端起碗中酒,干了。
“别谢,贫道可不是来帮你的,只是不想再多躺下几个死人,妨碍我办正事。”老道不客气地走到北门云飞桌前说道。
“难到道长要办的正事也与我有关看样子这一屋的人都在办正事,所办的正事都与我北门云飞有关……”北门云飞调侃道。
“走吧,云飞哥,我不想再在这儿呆了,我们回上屋吧!”经历了刚才一幕后,邓紫珊很为北门云飞担心,只想早早离开这个是非血腥之地。
“走紫珊妹妹,你难道不明白,这些人是为什么而来他们有的来自五湖四海,有的来自寺庙道观,也有来自各官府衙门的……你以为他们闲得无聊大老远跑来此地,只为吃顿早饭唉,你太天真了,他们会让我们平安离去”北门云飞边说边揺着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今儿是该有个了断了,姑姑,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别管我,只护着紫珊就好,她安全了,我才安全。道长,你说吧,看我能帮你什么。”
“贫道乃武当掌门玄清子,听说北门公子剑术了得,特来讨教!”
“是谁有如此大气,竟将晚辈小名吹上了武当山天柱峰玉虚宫,惊动了道长惭愧!”
“你教训贫道那个不争气的师弟,我不怪你,因为他虽出家,却六根未净,为名利色所诱惑,自甘堕落,做了朝廷某大员鹰犬爪牙,令武当蒙羞,贫道亦无颜面对祖师爷遗训。你断他咽喉,手段虽有有些狠辣,也说得过去,毕竟,死在他的太极剑下的人,也不在少数,多为无辜者,他有今日下场,也算是报应。但你却不该得理不饶人,骄傲自大,口吐狂言,说什么 ‘要踏平武当,踩死少林,剑劈八大门派,让和尚老道尼姑绝迹’之类的轻狂语言,你以为天下已唯你独尊我等皆不在你眼中武当数百年声誉岂容你毁损”听得出老道是为维护尊严面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