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
“哦?不知子衿所谓何人?”慕东篱提起了兴趣。
“‘江默沉帆归路,冰透雪池深处。沧月沽酒谈,燕雀不知寒暮。轻诉,轻诉,拟水何须舟渡?’,不知这词东篱可否听过?”南宫悠蓝笑问道。
慕东篱心中一惊,此词中所展现的文采丝毫不输他与子衿二人,且词风婉约,所作之人心思细腻,应是位出口不凡的佳人,便道:“此词短短数字将冬夜江边雪景描绘得淋漓尽致,且全词透着一丝凄清之意,作者应是位清高的女子罢。”
南宫悠蓝笑着摇摇头,后又点点头,这令慕东篱很是纳闷,刚想开口询问,南宫悠蓝继续说道:“此词作者是季苑的头牌姑娘,白韵。”
慕东篱听后脸色一变,道:“词虽好,但作者却是附庸风雅之人,倒污了词中的纯洁之意。”
南宫悠蓝听他这样说,心中闪过一丝不快,便继续道:“那东篱再听听这首,‘清月盈花熏卷,檀香凄透窗前。板桥白玉映倾颜,执扇闻舟漪念。繁夜默然星潜,湖心停却依眷。莹冰若解静无眠,云寄晴川归雁。’”
慕东篱听闻此词后默然许久,才缓缓说道:“文采虽好,可若为了争名逐利,这样的人不提也罢。”
南宫悠蓝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慕东篱什么都好,就是思想太过死板,于是她继续说道:“若是为了争名逐利,还将写好的词烧掉作甚?她本就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
慕东篱听后又是一震,不过他的思想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只得说道:“若真是纯洁清高,又何故坠入风尘之中,出卖自己的身体?而她既已将词烧毁,你又从何处得来这词?”
南宫悠蓝不觉叹道:“季苑是家弟产业,想要拿到一两首词并不是难事,至于坠入风尘,也许是生活所迫吧,但白韵只是季苑的挂名姑娘,从不卖身,也未曾接客,更是从来不与客人单独见面,她每次出场都以白纱覆面,表演过后便离开,这也许也是一种纯洁清高的表现吧。况且季苑不似其它青楼,季苑从不逼良为娼,且规矩严明,因此白韵才敢投身于这种风尘之地吧。”她才不会说她是为了好玩才去冒充青楼女子。
“说到此处,我倒是建议东篱去听听白韵的曲,白韵每五天登一次台,唱的都是自己填词自己编曲的歌,很是清新别致,且白韵Jing通各样乐器,光是这点其他青楼女子便比不上。”南宫悠蓝继续说道。
“你我皆是洁身自好之人,怎能去那种□□不堪之地。”慕东篱义正词严道。
南宫悠蓝无奈解释道:“只是听曲无妨,季苑规矩严明,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会看到不堪入目的画面。且季苑里的姑娘才艺出众,单是切磋技艺不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那些文人雅士也常有光顾,不为风月,只谈技艺。”
听闻此话,慕东篱的脸色好了很多,道:“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与旁人不同,虽说在大家眼中都无妨的事,我还是难以接受,不过子衿的提议我会考虑。”
南宫悠蓝没有再说什么,能让慕东篱做出这样的让步,已是难得。应二人的要求,小二早已将雨前龙井茶叶奉上,见两人在说话不好打断,便放下茶叶悄悄离去。此刻,南宫悠蓝便煮起了茶,熟练的手法使屋内顿时溢满茶香,也冲散了刚刚的不快,二人转移了话题,又聊了起来。
窗外一阵暖风拂过,扬起一丝细柳,转眼又回归于平静。
还治其身以其道
宸国的街市向来都是很热闹的,而处于街市最繁华地带的京城第一大赌场财神到,更是热闹非常。
此时,南宫三小姐南宫夜紫扮了男装,正在财神到二楼的房间内休息。她悠闲地躺在一张竹制的躺椅上,翘着二郎腿。躺椅旁的方桌上,摆了些五香豆和淡酒,她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抓起一把五香豆,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丢,故意嚼得很大声,十分自在闲适。
这时,财神到的管事敲了敲门,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道:“东家,出事了!”
南宫夜紫将手中最后一颗豆子扔进嘴里,拍拍手上沾的调味料,目光扫向管事,道:“你才出事了呢,老子可是活得好好的。”
管事顿时浑身冒冷汗,解释道:“不是说东家,是楼下出事了。”楼下就是聚众赌博的地方。
南宫夜紫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爷们!”
于是管事满头大汗地将前因后果禀告清楚,原来是楼下来了一个赌神,前前后后赢了好几十场,无论暗地里出什么招都敌不过他,再这么下去财神到就变成财神跑了。而且看那人身上穿的料子十分名贵,恐怕招惹不起。
南宫夜紫大大咧咧地笑道:“什么大事也至于把你吓成这样,老子去会会他!”
管事不禁在心里叹道:东家,把我吓成这样的是你啊,你这样无常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不是她南宫夜紫吹牛,她的赌技可是得到过江湖高人的指点的,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到过敌手。而她与那江湖高人的初遇,还十分具有戏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