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自称‘十九笑’的女子为高公子你引天月?”
高止弃倏地瞪开双眸,脑中飞快转动起来。
“……又可曾有位手执糖葫芦的老翁,向尚少主兜售‘寄情之物’?”
此话间,恍然回想到雨中一幕……
‘你一个人跑去饮酒了?!’
‘不,没有!’
‘这衣服怎么回事?!’
‘我,我自己撕的……’
‘谁给你的糖葫芦!’
‘是路上一个小女孩……’
‘千水,要对我说真话!’
‘止弃,我不会骗你的……’
‘说真话!!’
‘呜……高止弃是大混蛋!’
拳心不觉捏紧,嘴里一声嗤笑……
“还有,”十二笑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想,“那个把你打得废剩一成的‘无毒夫人’,何怨何仇,要对一个才崭露头角的小子动用狠手?”
“你意思,所有这些人,都是由那个男人变的?”高止弃神色厉然。
“天下间没有蔷薇楼搜不出的秘密,却唯独那个男人,实在让人无法触摸……”十二笑瞄着高止弃脸上一丝一毫的渐变,“若要把他真身引出,最好的诱饵,只有尚少主。”
果然,高止弃那脸一片黑煞。
十二笑收回目光,“暗杀那个男人,是我当晚的任务。因无法依据容貌判断对方身份的真假,为保万无一失,我决定让他先选笑字间,再代位换入。但怎知世事难料,比他更先选的人是你……”他低头摆弄着指间一枚细针,又道,“若非你一直唠着要找‘尚千水’,我这一针早已扎进去。”
“我该庆幸自己大难不死?”高止弃闻言苦笑。
“我身挫咒,杀谁谁准活。”十二笑也跟着苦笑一下。
“即使如此也要派你出手,这可说,蔷薇楼主对你十分看重?”高止弃瞧着他脸上的厚粉。
笑尔,“能歌善舞,Jing通音律,武艺好又忠心耿耿的,这年头也不是随处可捡。”
“捡?”
“有爹娘会给孩儿按‘十二笑’这种名字?”
“那故事你留给林孤凉听,我只想知道尚千水与蔷薇楼的关系。”高止弃眯起了双眸。
“蔷薇笑行事有规有矩,你若想得知,必须先用血沾全此刃。”十二笑从袖中取出一柄十寸细剑,晃了晃白亮的刃锋,“当然了,所谓君子以大局为重,弄脏了这身雪衣,我们就无法装下去,这一路可不好走了。”
高止弃淡然而平静地看着他把细剑收回,水蓝轻衣飘逸如云,从外看不出一丝跷蹊,“你是瞒着那楼主带我来见尚千水的?”
“怎么,为情为爱做到这般份上,你感动吗?”
夜风止,声沉静……
眼前的人,水蓝轻衣,怀抱玉珠。易妆之下,容貌似是而非……
酒劲上头,醉眼迷离,仿佛一切真假已不再重要……
高止弃忽然出手揽住眼前人的腰身,凑近笑出一声,“若说,我根本就不想来见他,你感动吗?”
水蓝轻衣的人儿宛然一笑,顺势攀上他宽阔的肩膀,柔音细语,“止弃,你还没醉,要再多喝点……”
蓦地抓起的手心,是一片暖和温度。令早已习惯了凛冽冰寒的他,惚然有点不适……
此时,楼内传来阵阵尖叫,多是女子声音,但其中又混夹了些许令人头壳发麻还想狠揍一顿的陡峭男声。
铺过华丽青石的地面上,蔓延着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吱吱呲呲的刺耳怪声,毛骨悚然。定眼细看,原来是无数爬走的虫子,诸如蜈蚣蝎子蜘蛛之类……
“吾名毒蝎心。”
站在前方的女子,唇含毒紫,一身银环织绣,妖魅奔放的衣着打扮,充满了异域风情。她冶艳一笑,捧出一瓶七两酒。
透过琉璃瓶身,可见紫黑色的酒ye中浸满各种形态可惧的虫子。旁众纷纷亮出脸青唇白的呕吐状……这玩意能喝?!
“苗疆绝情酒,世间至毒为情,此酒入喉黯然神伤,入胃肝肠寸断,入腹万念俱灰,入……喂,你做什么?!”
不耐这位毒蝎心唠完自家的酿酒介绍,醉月君已几步走来夺了过去,话不多说,潇洒的仰头灌下大半,未了,信手抛回过去,“也敬你。”
这酒何其烈性,酿酒本人怎会不知,常人只喝下一两已狂态毕露,但见醉月君一口喝下了瓶中六两半,脸上不动神色!心道,难道这个男人心中有比这酒更烈的情殇,连她的绝情蛊都镇压不住?!
如此想着,暗知无缘领教奇门幻术‘醉生梦死’了,但又不甘罢休,还想再拼一把,便酒瓶接过,自灌一口……
几响‘咕噜’入喉,女子双眸一瞪,感觉不对劲了,急的盯看瓶中,发现酒面上浮着一只虫子……
“啊啊啊!!!!”
雪白胜皎月的衣袖渺渺而去,水蓝轻衣了然跟上。只留满场旁众被这女子的销魂尖叫穿破听膜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