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瞧着那两只眉来眼去的举动,心情皱成一团,等看他们如何打算。
只见尚千水捧着那碗热腾腾的面走到高止寒面前,“伯父,你好……我,我叫尚千水……是止弃的朋友……”他说得很慢,到底太紧张了,目光刚移到那爹脸上时,立刻又缩了回去,碗中汤水抖抖荡荡。
高止寒很快就感觉到尚千水身上有股寒气在幽幽散发,虽没有在儿子房间时碰见的那般强烈,却仍然十分凛冽。又见他带了颗奇怪的玉珠,那表面还冒着层霜雾,使他在这儿越站得久,就越发寒冷……
高止寒蹙着眉,“你是尚千水?”
“是,是的……”
见千水又低下头,高止弃在旁立即给他投了道眼神,要他把脸抬起来说话。
尚千水咬了咬嘴唇,压下紧张,认真的把面递向那爹,“伯父,这,这面是我,我给止弃煮的……那个,止弃说……你要喝汤……”
高止弃伴在尚千水身旁,脸上笑容淡定,内心却在捶胸顿足……那话明明已反复教过他好几遍了,怎么到了出口的时候就歪掉意思了呢!
高止寒无意去接那碗面,眼下这房间渐渐被尚千水那身寒气占据了,越来越冷,使他有着待不下去,只问道,“止弃去尚水宫找你打架了?”
“是的,我答应过要跟他打架。”尚千水乖巧应道,但见那爹没有接他的面,于是又站前一小步,把碗递过去。
“那你们还没有打?”高止寒仍然不接,反而还倒退了一小步,似乎刻意想与尚千水隔开些。
“那个……因为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我们一直打不成……”
房间的寒气越来越浓,而尚千水手中的那碗面也越来越凉。
“你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那爹在寒气中打了个冷颤。
高止弃见状,上去取过千水手里的面碗,放到他爹身旁的案机上,笑道,“爹,那些事说来话长,千水他现在身子不好,我想让他留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等他恢复了,我们就打架。”
“哦,他身子不好呀……”说时,那爹又打了个冷颤。
这房间变得好冷,高止寒不懂武功,不可能像儿子那般以内力抵御寒气。而此时尚千水就站在离他不足四尺之地,那身凛寒直逼而来,教他怎可招架!?
心忧这样下去不成了,高止寒只想暂且找个说法快快打完场,“止弃啊,依你意思,是想让他留在咱们高家养身子吗?”
听到这话,尚千水脸上刷的红了,双手本能地紧紧抱住永凝珠。
“爹,你肯答应?”高止弃抓住时机,顺势把话接上。
高止寒眯了儿子一眼,不说答应,他只是觉得太冷,需要尽快结束场面。持着稳重的声音,高止寒道,“我看这事你早就自个拿定主意了,也不是要来问我,就当给我知道的,对吧?”
“爹,我祝你福如东海!”
“哼!”瞪了眼这洋相得意的小子,高止寒立身一挺,摆出长辈的威严脸色道,“留下来可以,但你们别要再那样子的挤在一张床上,客栈里也不是没有其它房间。”
闻言,尚千水脸上又烫起一层红,心跳加快,情绪涌荡,险些不能自控。寒气越发浓重,使整个房间漫起了寒雾。
高止弃瞧见案上那碗面,汤水已结出一层薄霜,心里自然明了。但他现在不能跟父亲当面说出关于尚千水身体的事情,一来是因为这麻烦不好解决,二来也担心爹对千水产生异见,只好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道,“爹你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
“嗯……那等他身子好了,你们就打架吧。”高止寒冷得脸色渐白,巴不得马上跑出门外晒晒太阳。然而作为父辈,当要把持住风度和威严,挺直腰板完成局面。
虽然气氛弄得有些别扭尴尬,但见事情总算如愿顺利,高止弃心中随之一兴,正要打话完场了,却不料,在旁的尚千水突然开口。
“伯父请放心,我不会给止弃添麻烦的!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跟他打架,事情结束后,我能自己回尚水宫。”
这话一出,高止弃唇边刚升起的笑意凝滞了,脸色骤变,“千水,你不用害怕,这百通客栈是我高止弃的地方,你要在这里留多久都可以,根本不是什么麻烦。”
高止寒瞥了眼去,心道:臭小子,百通客栈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然后又瞥着尚千水,心道:都快打完场了,你还话多!
这房间实在冷得要命,一心想着快些离场的高止寒也不打算再插话捣局了,只念他们见好就收,别在这儿你你我我,婆婆妈妈的!
偏偏事与愿违……
“不……止弃,我已经不能再留在这里了,但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才走。”
“哪有突然说走就走的,你现在这样子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就算是打架,也要等你身体好起来,我们才能堂堂正正的打!”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我很怕……怕会给止弃你带来麻烦,所以必须走……”
“说什么